叫住灵光后，长孙无尘向宣华夫人问道：“魏真大人呢？”

这问题来得突兀，宣华夫人初听不解，长孙无尘道：“就算我们命丧于此，魏真大人回来你们一样逃不掉。”

长孙无尘忽然扯上魏真有他自己的推断，因为宇文化蝶和宣华夫人将魏真从长安引开，一定有更深的理由。

果不其然，当他再次提及魏真的名字，宣华夫人眼中涌上一股愤怒，大喝道：“魏真魏真！你还跟我提魏真！他回来照样得死！”

这似乎触到了她的逆鳞，话音落时，身体一个后仰蓄力，猝然间把手握的那根黑刺当着长孙无尘胸口扔过来。

力道有千钧之重，速度快如狂雷疾电，黑刺还未射到，长孙无尘便被先来的疾风压得节节后退。此时又是李凉夜第一个给他助力，后面的夙昭、白星君等人见状，一齐出手，众人合力将那黑刺硬生生挡下。

只不过如此一来，他们被推到了数丈之后，在昼海中划出了一道入泥三分的印痕。

而当他们并肩站成一排，上面的宣华夫人更是怒不可遏，这让她不可自制的想起多年前的仇恨。

“你！你！你们……”

她指着长孙无尘，指着李凉夜，指着白星君和段雪楼等人，狂怒道：“你姓长孙！你姓李！长孙无忌是你什么人？李渊、李世民是你什么人！你们呢？！魏真呢？哪一个不是窃我大隋的狗贼？！”

看她那副样子，如果手中还有黑刺，一定会再扔一根过来。

对于她和宇文化蝶来说，在这大唐活下来的人，全都是摧毁她们故国的孽障。

因而从一开始她们便对所有人抱着无限的怨恨，不止这长安城，满天下的人都是她们复仇的对象。

随着她的怒吼，整座昼海的蝴蝶变得“阴暗”起来，原本还能看到的五彩斑斓逐渐褪去外壳，变成红黑两种颜色，原来那些蝴蝶的五彩也都是伪装，它们本质是阴暗的红与黑。

而这些蝴蝶是宣华夫人和宇文化蝶复仇的“养分”和原因。

因为当这整片昼海的蝴蝶感受到宣华夫人的愤怒，开始源源不断露出原本的面目——它们原来是魂魄的化身！

一只蝴蝶是一个忠于大隋的亡魂！

整片昼海的蝴蝶就是无数忠于大隋的亡魂。

宣华和宇文化蝶不知用了怎样的方法，竟将那些亡人的魂魄尽数收集到这个地方。

“你们走得了吗？！”

宣华夫人一扬手，最先由蝴蝶蜕变成人体大小的亡魂变成一群张牙舞爪的恶鬼往长孙无尘等人身边围过来，这些亡魂无不带着滔天的怨气，叠加在一起除了令人感到窒息般的压迫，还让人产生翻江倒海般的晕眩与恶心。

若非长孙无尘等人有灵力抵挡，换成寻常凡人，早就肝胆俱裂，魂飞天外。

要是这些亡魂跑到长安城中上面去，后果可想而知。

长孙无尘持剑相对，好不容易换了一口气，问道：“都是什么东西？”

半晌无人应答，显然灵光、夜鸢甚至是玄蛟这种千年大妖都从未遇到过如此场面。

“捅到马蜂窝了。”

灵光的回答贴切又谨慎，夜鸢补充道：“是某种炼魂的邪术，这些亡魂不走黄泉路放弃轮回，都听从她们的控制。”

李凉夜：“该怎么做？”

夜鸢：“不知道。”

李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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