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语学着他的样子,左看看右看看,不久也看出了点名堂,遂侧首看着他,问道:“那些三角形标志分布于八个方位,其中有一个方位就是云夙上次看到旗帜所在位置,想必在其他七个方位也有类同的旗帜,若这将这八个方位连接起来,像是一张八卦图,再看看旁边的地形图,以乾元殿为中心,其他宫殿排列有序,两者联系起来,就更像了,萧司锦你应该早就猜到了,只是不确定而已,对不对?”
萧司锦拿起笔,在左下角三角形上勾了个圈圈,说道:“她曾与我说过,玄门秘术万变不离其宗,任何阵法都由八卦演变而来,八卦阵是最基本,却也是最难掌握变化的,你口中的衡越是天才,但天才是相对而言,你再给我几天的时间,我一定能够想到破阵之法。”
此时,韩卓涛插入两人之间,将一叠图纸递给萧司锦,并说道:“我照着记忆,画了那些旗帜上面的图案,虽然可能有错误的地方,但我觉得对你可能有用。”
每一张纸上都画着千奇百怪的图案,花不语粗略看了几张,忽的抓着其中一张,瞳孔不由放大,说道:“我记得,我曾经见过这个……”
萧司锦凑近,低头看着她手里的那张,说道:“我也觉得眼熟,似乎在哪本书里看到过。”
闻声,殊颜产生了好奇心,起身走向两人,也看见了纸上的图纹,花不语还记得这些细节,但他的记忆里只剩下了一片血海,其它的什么都记不得了。
“吃饭了!”
沈如意一声喊,打断了所有人的商讨,只见他左右手各提着食盒,蓬头垢发,活像刚从煤堆里被人挖出来。
食盒中几道菜让人光看着都让人没有胃口,韩卓涛感觉不妙,很自觉地起身道别:“我忽然想起我府上还有要事没处理,就先告辞了。”
此时,沈如意已经摆好了碗筷,招呼道:“别急着走啊,来尝尝小爷的手艺,寻常人还没有福分品尝呢~”
韩卓涛尴尬地笑了笑,“小臣命薄福浅,怎能劳世子爷为我等烹煮饭食,我等实在无福消受,吃了可是会折寿的。”
沈如意两眼一瞪,真当他听不出来吗?他分明在嫌弃他做的饭菜!
花不语不知觉摸了摸肚子,欲哭无泪,昨日可刚拉完肚子,今日实在不能再雪上加霜了……
不行!她得想个法子躲过这一劫,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否者,以后更得没有好日子过,前有韩卓涛的推脱之词,她便顺水推舟说道:“韩大人,我送你出去吧。”
说着,她推了一把韩卓涛,又给殊颜使了个眼色,道:“阿殊,你也随我来送送韩大人。”
见着一个个人都逃了出去,沈如意怒摔筷子,一群身在不知福的无知之辈,以后就算跪下来求他,他也不会再做饭菜给她们吃了!
屋内,只留下萧司锦一人面对难以辨认本体的不明物,以及气红了脸的沈如意。
还有一个活人?沈如意一下子注意到了他,双目死死地盯着他,问道:“你要不要也去去送送他们?”
闻言,萧司锦收回了刚准备跨出去的一只脚,忙摇手道:“我跟那几人不熟,真的不熟,一点都不熟。”
沈如意指着桌上的黑暗料理,咬牙切齿道:“既然不用去送人,就坐下来好好吃饭,不许浪费!”
萧司锦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泪流满面,“嗯……不浪费……”
府门外,韩卓涛戴上了斗笠,遮去了面容,对花不语说道:“留步吧,我可以自己走。”
花不语点头,转头对身旁之人说道:“阿殊,你随他们一起去。”
“什么?”殊颜一惊,看了看那两人,满脸不情愿,“阿姐,为什么?”
“凭他们的本事,根本无法偷取龙血,所以你必须去帮他们。”衡越是何等人,光凭他们两人别说盗取龙血,就连瓶子摸不到。
殊颜闷哼一声,纵使百般不愿意,只能听命行事。
天色暗下,花不语趁着天黑,混入街市,用身上剩余的银子买了只烤鸡,以及一坛杏花酒,谁知在返回府邸的路上时,忽然撞上了一个人,经这一撞,她没抱稳怀里的酒坛,直直摔向地面。
关键时刻,一只手快过她,从旁边接住了酒坛。
“谢谢!”她道了一声谢,谁知抬头的瞬间便愣住了。
那人将酒坛还与她,并说道:“此乃易碎之物,姑娘小心些,抱稳了,别再摔了。”
耳畔熟悉的声线曾让她厌恶至极,此时再听见时,却是心情复杂,她相信自己所相信的,想要相信的,当面对不肯相信的事实,她终是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一坛杏花酒祭故人,可她欠了的人岂是一两个?
她平复下心中的波涛,手里抱紧了酒坛,稍顿之后说道:“夜市不安全,公子还是尽早回家去,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了。”
那人轻笑了一下,道:“多谢姑娘提醒。”
她不再多言转身离开,虽说现在朝廷混乱,晋丰帝自身难保,但他的形势依然不容乐观,如此公然出现在大街上,怕是会为日后埋下重重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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