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名字，还要想怎么说？

“忘了就说忘了，或者你随便说一个糊弄我也成啊，我又不记得。”

龙朔把她抱进了怀里，嘴角噙着一丝笑，怎么看怎么像是温柔的嘲笑，“说出你的名字，还不如给你写下来。”

“写难道不比说麻烦？”这人来的是什么瘾？

龙朔没有放下她，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润了笔墨，苍劲有力的笔锋划过洁白的纸，落下了两个字，隽永而深远。在写完第一个字时，龙朔就凝着她笑，她的心都跟着那个“仙”字掉落了半拍。

匆匆两笔后，第二个字写完时，灵若扯过那纸细细观摩了好半天，她抬头看着龙朔，“你不是又在骗我吧？这……这不是……”你昨晚说要娶回来的妾室吗？

“见过我对除了你以外的其他女人感兴趣？”龙朔眼睛一眯，似是带了那么点危险的质问。他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才把她给娶回来，有她一个就够了，要什么妾室。

“所以你是来找我的？”灵若觉得这简直比话本上面的精彩多了，说书都说不成这样。她脸露欣喜，又激动、又有点兴奋。

龙朔看着她这副样子，应该是信了，“嗯。怕你来凡间给我惹上烂桃花。”

“那我为什么会来凡间？”她的好奇心瞬间被打开了，添都添不完。

“历劫。”

“那……”她好想再接着问。

“这些你以后都会想起来的，现在你只要知道，在凡间经历的一切都不是最终的结果。你明白吗？”

这点灵若算是听明白了，她是一只狐狸，下凡历劫后还要回去，凡间的生活只是她众多记忆中的一个片段而已。聊到这里了，实际上灵若都还没有明白龙朔的用心良苦。

大概是她终于消化掉了这些信息，嚷嚷着要出门时，龙朔才说今天要带她回王府。

被蒙在鼓里的灵若还说龙朔傻，父亲已经远征了，府里现在一个人都没有。这会儿回去，只能看看房子。她的话又一次让龙朔沉默了良久，兴奋的女人因为他的沉默，终是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龙朔说，“去给你娘亲送行。”

如果没有刚刚的沉默，灵若可能会接着笑骂他傻，娘亲已经随着父亲远征了，现在去送哪门子的行。可她从龙朔紧紧搂住她身体的那双手臂上，知道了他话里略显沉重的氛围。

“我娘怎么了？她怎么了？”话还没说完，豆大的泪珠就从她的眼眶中掉了出来，两只手攥着龙朔的前襟，暗暗地发紧。

龙朔不敢直视她那双眼，一把将她按在了怀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声音轻轻地，飘忽的像一朵云，像是怕吓着她，“我们大婚那日她自杀了，尸体昨天才找到，今早运到了王府。”

“好好的她为什么会自杀？为什么？”

“灵若，你的娘亲和父亲都不是普通的凡人。他们也只是暂时地离开，以后还能再遇见。嗯？”他将这几日想好的词，艰难地串联起来，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安慰着。

直到那一刻，灵若才明白了龙朔的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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