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的两指捏住那把匕首，只听咔嚓一声，那两根纤弱的手指，硬生生的就将整那把匕首分成了两截。

她甩着手中那半截匕首，轻松从容的样子仿佛在把玩一张羸弱的纸片，在羽明君和其他人惊愕的眼神中，零将它往上抛去，手指在空中划了几下。

落到地上的，俨然是几块碎片。

匕首上淬的毒在零的指尖化作黑烟散去，这点毒，对她的神之躯来说完全没有威胁。

零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每跨出一步，身上的气势就加强一分，不怒而自威，不言而人颤。

她身边那些围着她的人都情不自禁地拉开了与她的距离，羽明君也下意思地后退，脸色由原先的绯红，变得极度青白。

“你个丑八怪，想干吗……！”

“丑八怪……”

零停了下来。

接着，像是要为羽明君壮胆，她带来的那些人也纷纷附和起来，对着零指指点点，想用这种方式来压倒她的气势。

“就是说你呢，谁不知道四海仙尊百斯川收了一个丑女做养女。看来是老天觉得让你长得太丑对不起你，所以让你捡了这个狗屎运抱了府主的大腿。”

“运气好有什么用，长了一副丑颜，有哪个人会看得上她？以后估计是要常伴青灯，当一辈子的老处女了！”

“哎呀，真可怜～不过她这么强，应该可以强抢民男试试，就是担心那些男子看到她的真容后，会不会吓得口吐白沫而死。”

……

听着她们一句句含枪带刺的话语，月上九天对这旋风般可怕的攻击狂潮惊叹不已。这样数落与恶毒的话语，零那样骄傲的一个人，会如何呢……？

得到人撑腰的羽明君胆子又放大了些，敢直接面对面的和零叫板。身处在言论中央，零丝毫没有露出她们预料中的样子。

没有羞愧、没有恼怒、没有自卑，有的只是深到谁都无法撼动的平静。

零清浅一笑，轻缓空灵的嗓音，清晰地落下。

“羽怜君，我觉得世界上就只有两种人能吸引人，一种是特漂亮的，一种就是你这样的。说别人有多丑的时候，先拿镜子照照自己！我就算长的不好看，至少也遮好了，你呢？见过丑的，没见过你这么丑的。长的丑不是你的错，但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了。”

羽明君瞬间气得脸色涨红，想开口说什么，但是被零身上那股隐隐约约的神威，压得连开口都困难。

零说完，转过头对着刚才那些对她恶言相向的人，连思考的时间都不需要，各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行云流水的吐露而出。

“还有你，你是不是觉得脸蛋是你的优势，胸大是你的标志，可惜啊，为什么你不长脑子，实实在在的是个弱智。”

那个穿着暴露的女子刚想反驳，零就故作紧张地打断她的话，“学姐，忍住，别生气！你难道不知道你生气的样子很科幻！很抽象!很提神!很需要回炉重造！”

“你......你....”

零歪着脑袋，指向自己，“我知道自己是个诚实的人，对你说出这些从来没有人说过的大实话，一定叫你受宠若惊之外又感动不止，那我就让你再多感动感动好了。”

“我长得这么丑，一直都很羡慕学姐呢，学姐你知道吗，你像风一样轻盈，你像花一样甜美，你像光一样灿烂，你像月一样温柔，总之一句话——你没一处像人！”

“零，我们好歹是你的学姐，你也太没有礼貌了，这就是府主教出来的好女儿吗？”

看着又一个人被零气得双腿颤颤，羽明君便想把百斯川搬出来压零，却不知道这无疑是火上浇油。

零再一次对她的智商产生怀疑，这厮的脑子肯定是离家出走了吧！

她们摆明了是来找茬的，还想让她以礼相待，智障都比她有学问。

想起那张总是挂着无赖笑容的脸，零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语言也更锋利了些。

“是啊，义父跟我说对人要讲礼貌，可你看上去比较像是野兽耶，猛的一看不咋滴，仔细一看还不如猛的一看。”

羽明君脸彻底黑成了锅底，而零显然还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她的步伐移向谁，谁就是下一个被攻击的对象。

那轻盈的脚步声，却像是重重的锤子，在她们的心上猛地锤下。想要反驳，牙齿却不明缘由的打颤，仿佛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一直压在她们的身上。

“别紧张，我只是一个又没有实力，又难看的丑八怪，你们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零喃喃地问道，闻言，众人心中又是怒，又是急，又是惧。没有实力，没个鬼！若不是实力压制，她们会觉得连呼吸都这么困难吗……

这一刻，她们才真正的后悔起来。

看来，学府里那些关于小妖女的传闻都是真的。

一直以为她只是一个依靠百斯川之名才目中无人的弱女子，却没想到这么可怕，她们竟然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零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听到远处传来的一声钟响，快要到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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