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顾清歌收到了万珍堂的消息，她要的一百个地境实力之上的强者，已经安排好，让顾清歌到万峰山脉里去挑选。

顾清歌看着掌柜送来的消息，失笑摇头。

莫山虽说答应她的条件，但是她明白，地境实力之上，在这个十八线的小位面里，已经算是强者之列，让他们为顾家这种没落的小贵族效命，可以说是一种侮辱。

更何况要完全听命于顾清歌这个十四岁的少女，哪怕她是个天赋出众的天才，强者的高傲也不会允许他们如此轻易低头。

能不能收服这群高傲的强者，就是莫山留个顾清歌的考验，同时也是这次交易能不能达成的关键。

如果顾清歌不能自己收服这群人，那么不管她开出的条件再高，万珍堂也不可能为她一个人，为一个没落的顾家，与大荒国皇室撕破脸。

顾清歌看了一眼跟着掌柜来的言卿，道：“你的天赋不错，很快就能破入天境，莫管事要舍得的话，我倒是比较中意让你留下。”

言卿冷厉的眸光一闪，对着顾清歌单膝跪了下去，道：“言卿愿听小姐调遣。”

掌柜惊讶的看了一眼言卿，这个人虽然是万珍堂的，可是说到底他跟万珍堂豢养的那些强者都不一样，他为万珍堂办事，就如同顾清歌一样，是交易。

他做事，万珍堂提供他所需的资源，必要的时候给他庇护。

莫山让掌柜带言卿一同来顾家时就说过，他的去留由他自己决定，万珍堂不会阻拦。

看到言卿对顾清歌的态度，掌柜压下疑惑，接下顾清歌给他的空间戒指，带着顾清歌答应的付出的代价，恭敬离开。

“司空晚柠跟你什么关系？”顾清歌看着言卿，似笑非笑道。

言卿猛然抬头，眸中冷光划过，嗜血阴暗的气息从他身上溢出，将顾清歌笼罩在内。

顾清歌翻了个白眼，道：“我对你的身份不感兴趣，只是觉得你跟那个草包小姐长得有那么点像，就好奇问问，你要不想说就憋着，但要对我动手的话，我敢保证死的一定是你。”

言卿默默的收回气息，好像做了什么决定，低声道：“我叫司空言卿，是被司空家驱逐的人。”

顾清歌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就平静了下来，道：“说起来，我跟司空家好像还结仇了，反正你也被驱逐了，如果愿意的话，可以跟我姓顾。”

言卿看着顾清歌，她那绝美的脸上带着笑，真挚且随意。

他疑惑，顾清歌到底知不知道，被驱逐的意思是什么？

驱逐，就是他被剥夺了司空一姓，从此不再是司空家的人，甚至会被司空家无休止的追杀，被定义为司空一族的耻辱，势必抹杀的存在，这也是他与万珍堂所做的交易。

万珍堂给他庇护，他为万珍堂做事。

“姓顾……顾言卿吗？”言卿呢喃了一句，冷硬的面庞柔和了一下，自语道：“顾言卿，似乎也不错。”

顾清歌笑笑，道：“我不问你的过去，你所做之事亦不需要过问我，你要什么，我有的都可以给你，但你要给我的，就是你的忠诚，永不背叛的绝对忠诚！做不到，现在就可以离开。”

言卿突然划破自己的手掌，用力将鲜血染红的右手紧握成拳，贴近自己心脏跳动的胸膛，坚定道。

“以血为誓，顾言卿自此刻起，对顾清歌宣誓效忠，永不背叛，若违此誓，身死道消灰飞烟灭！”

血红的誓约之阵，将言卿与顾清歌笼罩在内，血誓的忠诚契约立下，顾清歌对他就有了绝对的掌控权，无论言卿实力再强，也无法背叛顾清歌，否则下场就是被天道所抹杀。

顾清歌看着面前单膝跪地，如同守护骑士一般，右手握拳置于心口，声音坚定铿锵对她宣誓效忠的言卿，脑中不经意的浮现出另外一张脸。

一张俊逸出尘，冷漠又带着疏离的面容，那遮住了眼眸的青色长发，还有那长发遮盖下，如同璀璨琉璃的晶莹双眸。

顾清歌的心口似被狠狠剜了一刀，骤然一阵剧痛袭来，身子踉跄着摇晃了几下，目光看着面前的言卿。

红唇颤抖着，眼中似氤氲着一层水雾，呢喃了什么。

“千夜……”

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如同言卿一般，对她宣誓着永不背叛的忠诚，她的血与他的血相交汇，与他定下了灵魂相依，同生共死的本命契约。

那次渡劫失败，她被湮灭雷劫劈得身死，在神魂离体即将消散的时候，她清楚的听到了，那尖锐而痛苦的悲鸣，那声声泣血的啼叫，他与她的灵魂相依，他能感受到她即将死亡的痛苦。

言卿看着顾清歌，似发现了她目光中的怪异，忍不住出声。

“小姐？”

顾清歌猛然回神，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言卿那与之重叠的面容也骤然分离，顾清歌感受到了，在微风中，脸上冰凉的湿意。

“主人，你……”暮光担忧的声音在她心底响起，他亦是知道那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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