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万里公公经过圣上授意来到一侧,依次揭开托盘的神秘面纱。这等秘密之物引得在场的各位纷纷起身好奇,赫然看到托盘上的东西是布料和纸张。就在大家一头雾水的时候,不知是哪位大臣摔倒发出哎呦一声的惨叫,随后惨叫声接二连三,连带着不少朝臣全部跌倒。
不用说,迷药起作用了。
场面一阵慌乱,本想是扶持旁边的人大臣也因为腿软而摔倒到原位,只有少数人没有受影响,面对此景惊慌不已。
“这是——”站在首位的平莱王看向圣上,想问这是什么情况。却被万里公公给拦下来:“老王爷莫慌,这是圣上想让在座的大人们能够好好欣赏这份大礼,特意准备的。”
特意准备就是用迷药?
现场的都是些老狐狸,他们怎么还看不出现在的情况,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看一份“大礼”那么简单了。
万里公公请平莱王坐下,余光看向在座还仅剩下的几位还很精神的大臣。他们中有人是被长公主提供了醒酒汤的人,比如安和王夏恪信与成益侯苏逢磊,还有沐王与沐王妃和两位皇子夏恪群与夏恪勤。
其中还有不饮酒的人,比如乐安世子苏惟和小侯爷岳千炀,还有——今日并未喝酒的薛国公薛清平。
主位下的两位娘娘也都陷入疲软,可是她们的神智非常清楚,不约而同的看向上面镇定自若的圣上,一股不怒自威的凌厉正在越演愈烈。
万里公公碰到了意料之外的状况,回头看向圣上,见圣上向自己点头,于是就按照原计划执行。他请旁边的小宫女们过来,依次将托盘上的东西打开展示在各位面前。
四个托盘上,拿下来展示的东西竟然有十多件。
夏沐濋的怀里抱着岳千烛,两人清楚的看到,展示的正是他们向圣上提供的所有证据。一直拒绝将薛党一行人治罪的的圣上,此时将所有证据展露于此,其心意崭露无遗。
“这是什么?”
“不知道啊?”
众人虽然没有了力气,但是头脑是清晰的,直接能够看到上面写着字,字迹或是整齐或是凌乱,墨迹有黑有黑红,实在看不清个数。
不知谁大喊了一声:“是——血书!”
众人如平地之雷顿时被轰炸的怔住!血书!是血书!
是血书。
岳千烛依偎在夏沐濋的怀里,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父亲的血书终于可是重见天日,还是在这等场合由圣上一一呈现。怪不得圣上说他会给自己一个交待,如今他正在交待啊。
场面顿时鸦雀无声,或许是血书的出现过于震惊,又或是此时众人需要一个主心骨。他们全都沉默,等着一个人最先开口。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上面的九五至尊。
过了片刻,身为这次年宴的主导人,初仁皇帝皇帝才开口说话:“这里的东西你们看过吗?”
看过吗?自是没看过的。可是谁敢出动静。
“没看过。”还真有人敢发出声音。
众人看去,正是因为四肢酸软而苦苦撑着身体的叶适言。
叶适言盯着被展示的血书与证词,他听说过这些东西的存在,可是他并没有见过。他说道:“微臣相信——很多人都没见过——但——但是——一定有别人看过。”
说罢,叶适言缓缓转头看向一边依旧一动不动,但是不受任何药物影响的薛清平。这一看,不得不让所有人的视线转向薛国公。
薛清平没有中毒药,确切来说他不知道毒药的存在,只是没有喝酒而已。他没想到自己躲过了这一劫,他更没想到今晚圣上竟然毫无征兆的展现出这些血书。
这里面他只知道那块残不上黑红的笔迹,那是歪歪扭扭大小不一的字迹,他能够隐约看到上上面的内容,他很肯定这就是当年岳凌自证清白写下的血书。
想来,今日的年宴不是年宴,而是给他薛清平的鸿门宴。
薛清平站起身来,面向圣上拱手道:“老臣不知叶尚书何意,还请圣上明断。”
这个时候还要踩一脚叶适言,叶适言心里不屑,只是心里再不愿也要受到迷药的禁锢。
初仁皇帝轻轻提起嘴角:“朕断不断不要紧,要紧的是要给各位爱卿解释这是些什么东西。苏侯,你来说。”
一直气定神闲喝着醒酒汤的苏逢磊应下,站起来走到殿前,站到第一个宫女面前依次给在场的同僚们介绍。
这些不识别的。正是可以一一摧垮薛党的重要证据。
先是关于岳家案。
六年前薛清平主审岳凌叛国案的证词和岳凌通敌叛国的“铁证”,岳凌自证清白的血书,严易主导翻案时候的证词,夏恪信监审时呈交唐路模仿夏沐濋的笔迹写给岳千烛的信件,岳千烛从唐路那得到的伪造通敌罪证的证词。
继而是薛党的罪证。
六年前贪污淮南赈灾银两的账本,为了填补亏空强行迎娶岳家小姐岳千烛的请婚,私下毒害岳凌之子岳千炀的樱富证词,贪污受贿尽千两白银的渠道明细,陷害元帅沐映行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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