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礼哽住一口老血,从暗格里翻找那个红色盒子里放置的丹药。
沈睿听闻东千暖会入宫,故而欣喜若狂,降低存在感的往后侧挪了挪。
今晨,东千衡收到一张莫名其妙的纸条,上面告诉他,如果宫里派人来请,无论被诊病之人所患何病,都说可医,方可保命。
东千衡不明就里,没放在心上。可刚送走楚苑不久,刑部便来了官兵说要抄家。
东千衡父女两个在府里一头雾水,眼瞧着要被带走之时,又有王上贴身内侍冯擎亲自过来传话。命他们父女二人进宫。
同样云里雾里的,还有身处御医院的东千槊。他差点被捉进大牢,中途却被急送进宫。
此番动静极大,朝野震动,噤若寒蝉。
邵卿羡一夜不曾合眼,怎料大清早得知了一个比被抢婚还让他恼火的消息,聂蕊查出了丹药之事。
景罄惊慌出现在右相府的书房。
“相爷,皇贵妃娘娘暴露了……”
如果邵卿雪暴露,那她定然会引出景罄,景罄是邵卿羡的得力助手。
邵卿羡思绪快速运转,万千路数皆无转换余地。
颜绯策下的这局,只能牺牲邵卿雪。可他没了后宫助力,自然要斩断政敌羽翼。
“吩咐景竹,暗中对符王下手,嫁祸给符王妃,另外,用最快的速度,给皇贵妃娘娘,一杯毒酒!这两件事情,必须快。”
郑简立在角落里,心中早已翻江倒海,相爷亲手了解皇贵妃,为了自保,也断了后路。除掉符王,嫁祸符王妃,将聂家的火力引向符王妃。
他一直都知道相爷狠,却想不到他狠到大义灭亲,谋害皇储,一切偏偏是相爷部署的,而且,在眨眼之间。
郑简同情那位可怜的帝王,被宠妃算计暗害,皇子成为了权利的牺牲品。
汹涌波涛之外,赫景岐静静地缩在自己的方寸府宅,天真无邪的逗着笼子里的鸟。
不知何时,他的身后站了一位沧桑却依旧俊美的黑衣男子。
邵卿羡换了衣服,悄悄登门,拜访了岐王。
“殿下安好。”
赫景岐回头,咦?这不是昨天被人抢了媳妇的右相邵卿羡。
“右相大人来的好生突然。”
小小的锦衣男孩,从板凳上跳下来,站在邵卿羡的对面,仰着小脸瞧那来人。
“微臣此番前来,是想同殿下谈个合作。”
邵卿羡直入主题,在聂邵两家激烈的斗争中存活到最后的皇子,是运气,也是实力。他从前,小瞧这位了。
“哦,不知相爷想与本王谈什么合作呢?”
“我帮您铲除对手,您帮我灭掉聂家。”
邵卿羡拿不准颜绯策和赫景岐的关系,故而选择了权势滔天的聂家。
“理由呢?”
“殿下您的处境,好像不太美妙。就算您今天不跟我合作,聂家会放任您成为符王继位的绊脚石吗?”
邵卿羡的语气配上的表情,看起来格外阴沉。
赫景岐软糯的声音反问。
“左相权势滔天,本王空有封号,无任何倚仗,又如何对抗得了那样的世家呢?”
黑衣男子,只勾了勾唇。
“聂家~要反!这还不够吗?”
“栽赃嫁祸?”
“没错,铲除符王后,我会引聂天霸到您府上,届时,殿下千万做好防范措施。”
“皇兄暴毙,左相失控,袭击皇储,意图谋反!”
不得不说,邵卿羡这计策比颜先生的效果还要厉害。
可是铲除了聂家,邵卿羡会尽心辅佐自己吗,赫景岐的心底也快速打了算盘。
“如此,微臣与殿下,击掌为盟!”
邵卿羡俯下身子,伸出手掌,赫景岐不多加思考,回以一击。
他们的交易。主要目标是聂天霸,可聂老头是三朝元老,为天宿鞠躬尽瘁,呕心沥血。
但是如果他不答应邵卿羡,这两头的人恐怕都想方设法的设计陷害自己。权利地位,他只能选择同邵卿羡合作。
烨都的街因为来往官兵失去了往日的喧闹。百姓皆躲避回家,道旁的商贩更是早早的收了摊位。
七夔街,东坊,红袖招。
一袭藏蓝色衣袍,金冠带玉的年轻男子左手白子,右手黑子。
“南溪,也烨都风景大好,可惜你看不到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
“少东家,老爷来了。”
小斯带领一胖胖的中年男子入了里屋,合上门退下。
吕金宝,天宿最大票号的老板,吕白的父亲。
“臭小子,外面天下大乱了,你还在下棋。”
“爹,您怎么来了。”
吕白放下棋子,笑着跨上吕金宝的胳膊。
“你大哥,如今是朝堂中人,虽然那官位小了点,可为父担心他在这次变故中遭受波及。赶紧来看看。”
同吕白不同,吕白的兄长吕澈生性醇厚,天资平常,吕金宝花费好大的心思勉强把他培养成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
“爹,不用担心,大哥整日陷在礼部的犄角旮旯,忙着钻研乐理,谁会找他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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