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千淼连续两天没有睡着。

腰疼，头疼。

她很久没有失眠了，第二天起来后的头昏脑胀太久没感受过。

竟让她惹不住皱眉，缓了很久。

起床后洗漱的时候竟想不起来昨晚上在想什么，或许什么也没想。

越是努力回忆，神经越是疼痛。

刷牙的时候，突然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看了几秒，突然大笑。

把漱口杯砸向镜子，然后刘千淼洗了一把脸，把梳妆台上所有的东西往镜子上面砸，控制不住情绪。

直到清脆的玻璃掉落声响起。

刘千淼停下了动作。

脸不正常地发红。

她昨晚上好像在想甘旭尧。

想着段志明用三年前对她的方式对他。

时日如流水而逝，一个月的时间好像就是几个眨眼的瞬间，她还沉醉在那场两情相悦的交往中。

段志明地归来，斩断了她所有眷恋。

恢复冷静下来的刘千淼看着一片狼藉，本想收拾一下，看了眼时间放弃了。

到厨房开了一瓶酒喝下去。

昨晚上背了作业回家也没做，把多的烟腾出来，留了两包。

走的时候把那个不要钱的打火机扔在茶几上，换鞋的时候在鞋柜上的盒子里随便挑了一个zippo。

楼下的甘旭尧六点不到就醒了，他昨晚上也只有三四个小时的睡眠。

迅速洗漱后，站在门口等着电梯上升到23。

他昨天在小区门口等到了刘千淼。

换了一辆车，她没看到自己。

从学校到临江门不过半小时，她晚了接近一个小时才回家。

甘旭尧的心从那天刘千淼不告而别后，就没有找到地方安置。

两天来都过得浑浑噩噩。

新公司的事情也完全交给了方岐山。

没理由再去找刘千淼。

她的话太绝，行为也很诚实。

他第一次对遇到的事情毫无头绪。

因为是刘千淼，甘旭尧不想用任何伤害感情伤害她的方法强行改变。

她现在紧密接触那个人，又是谁。

电梯上升了，甘旭尧拉回思绪等待它停，如他所期盼的停在23楼。

等到那一趟电梯回到一楼，甘旭尧赶紧按上升键，应该可以追上刘千淼。

进了电梯的甘旭尧手心竟然出了汗，昨天刘千淼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他闻到了烟味，用了很大努力忍住不拉她。

停在一楼，甘旭尧就跑了出去，出到单元门的时候撞到了人。

把准备回家拿充电器的刘千淼撞得后退了几步，然后鼻子一股热流。

她下意识地摸了下鼻子，一手血。

抬起头看着甘旭尧，他愣住了。

赶紧上前拉着她的手，让她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说就带她又返回电梯。

一路滴上溜圆的红色圆点。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刘千淼因为又被熟悉的手牵在手里，没有了那丝恐惧。

上升过程中她的血还是没止住，甘旭尧俯身平视她，把捂着鼻子那只手拿开，看着通红的鼻子，紧缩的眉头。

他轻轻地触碰，查看肿没有。

一下一下，小心至极。

刘千淼好像又看到那个抑制不住流露喜欢的男孩，心头一松。

下一刻和他撞上眼神。

她把手从他那里挣脱出来，微笑的表情也在一瞬间撤回。

“没必要对前任赶尽杀绝吧小甘总。”

刘千淼转身面对电梯门，掩饰情绪。

论说话的伤人程度，甘旭尧不输她。

但不是对她。

“处理好去上学。”

门开后，甘旭尧没有出电梯，看刘千淼进了房门就下楼了。

一路到车库，他心情波动越来越大。

开车的时候，力气大得快要把方向盘弄坏，他没有去学校，开上高速。

他要回蓉市。

要尽快冷静，用最有效最迅速又不伤害她的办法让她回到身边。

甘旭尧需要几天看不到她的日子。

若每天坚持去学校，看到的都是昨天那些画面，他不敢说自己不会做出格的事。

绑上刘千淼，回到莫斯科。

进了房门的刘千淼马上换下那幅有轻蔑笑容的表情，蹲在地上。

鼻血还在流。

没去管太多，用衣服擦了几次。

每次说完伤害甘旭尧的话，都让她浑身冰凉。害怕他真的会被自己的话语刺激得不敢靠近。如果不说，他就一定会拼命地找办法来修补他以为破裂的关系。

刘千淼坚守不住会和好。

不能搞明白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为什么让她如此不舍，让她愿意付出真心。

她待的深渊，不想引导他坠入。

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室内的安静，刘千淼看了一眼来电人是越辰。

“喂。”

“还喂什么，没起床吗？”

“起了，我马上下楼。”

刘千淼走进浴室，差点忘了早上砸了浴室。没有镜子，她胡乱洗了下鼻子。

低着头对着洗脸池，让鼻血流出来。

思绪又飘到了甘旭尧那里。

他是在等着自己下楼吧，看到23楼的电梯下午后立马跟着下来。

好傻。

十余秒后鼻血停止了流动。

刘千淼用帕子对着手机擦脸，出门。

上车后接过越辰买的膏药。

一路车没怎么减速才压着七中打迟到的时间到了学校。

刘千淼下车一路奔跑到教室，没来得及绕后门，直接从前门进去。

整个班的学生都抬起头看她。

和以前不一样，之前最多两三个人。

那些眼神里有震惊，害怕和窃喜。

直到看到钟梓瑶眼睛里是担忧，刘千淼才清楚有坏事发生在自己头上。

还没回到自己座位，江诗丛就告诉她班主任让她一来就去办公室。

刘千淼把书包扔进去，说了声好。

走廊上看到她的人也是一路过就窃窃私语，这让刘千淼很烦躁。

“咚咚——”

“进。”

周正平的位置正对办公室门。

今天是校长坐着，旁边站着德育主任和周正平。

“刘千淼啊，我这里有今天传开的视频和图片，关于你的。”

校长把手机递给刘千淼。

她接过开始看，视频背景很熟悉，刘千淼在一个角落打架。

就是MT那天晚上。

剩下的图片，是她高一在外面打架斗殴的图片，把她拍得极其清楚。

没人去追寻下起因经过。

“我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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