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子“好龙阳”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清霓咬碎了牙。她一方面找麒麟玉，一方面暗中为赵倾离找出传谣言的人。

这件事，很快就被查出来了。有几个人在大众后面散布谣言，一传二，三人成虎。这几个人没多久就全被抓住了，在背后煽动情绪。这几个人被抓到典狱。这件事也就随之静寂下来。清霓因为此事，洋洋得意。她一直想在赵倾离面前沾沾自喜，然而赵世子的人影都不见。

赵倾离不在昭王府，可是他知道这件事。清霓抓到的那些人是替罪羊，别人利用。真正在背后散发谣言的人，还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这件事，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不痛不痒，就算是真的，以他的身份，谁又敢说什么？

……

再说柠七掉下崖之后，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危险。她的阳鞭抽出来，直接挂在一颗从石缝里出来的歪树上。带她的身体稳之后，从半山腰飞身下来，毫发无伤。

安稳落地之后，她插腰望了望山顶上。就榻了一块地方，以为能重挫她？估计那个大汉子以为她受伤，不死也重残。真是小看她了。

竟然有这个为由头。柠七不打算回去。她要去北境。好奇心作祟，她不去北境一趟，查名字原因。不把北穆的缺水问题，她心就跟插了跟刺一样。

当初确定去北境之前，柠七就已经查了北境的方向。于是她一边啃着馒头，一边往北境的方向。

北境离阆中有一段距离。中途，柠七走得腿酸，花了几文少搭牛车。

牛车慢吞吞。赶车的老伯觉得柠七一个小伙子孤独，给她唱起了赶牛歌。老伯的家就在北境外面。北境外面住了不少户人家。到了天黑，老伯干脆邀请柠七住一晚。柠七假意推辞，后面同意了。反正天黑，她也赶不了路。倒不如，问问他们对北境的了解。

柠七于是开始旁敲侧击。

“大伯，你们都是在这里耕田养牛？”

“对啊。我们世代居住在这里，祖祖辈辈，就靠这点了”，老伯的脸上交错一道道皱纹。可以看得出来，他们遵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规则。

“大伯，地里面出息怎么样？”，他们的房子大都泥土垒推而成，上面盖的是茅草。大风一来，房子不坚固。

“唉……别看我们地多，可是北境这里土地贫瘠，实在难产出什么好东西……”，土里种出来的东西，交了赋税，刚好够吃。这年头，虽说天下太平，可能吃饱已经不错了。强求其他，又何必？谁知道哪一天，天下又打了起来？若是哪年收成好，指不定还能存点粮。

“大伯，土地贫瘠，你们不施肥？”

“要得，只是茅坑里就那么多。哪里够放地里……”

“大伯，我曾在书上看到。可以把树叶放在地里沤肥，等肥沤成了，就可以放到种子坑里。或者……你们可以割草回来，放在地里烧。草木灰等这些都茅坑里的一样。这张你们就不用担心了。等把土地养回来，粮食会翻倍……”

“真的？我们一代人都在这里，怎么就没想到？”，枯叶沤肥，焚烧草苗，这不就解决了。小兄弟一看就是读过书，他的话可信。

“大伯，我这都是看到家乡人那么做的”，很有用。

“行，大伯明天按你说的做”，还能种一季粮食。若是能成，粮食翻倍，冬天就有肉菜包子吃了。

“大伯，试试呗。很多地方都这样做……”，这里的人竟不知道？阆中部分地方是这样做的。看来阆中太大了，以至于会产生南北差异。

她掉崖之后，几乎是疾步走，才坐上马车。以她的估算，这一天，她赶路应该在五十里以上。还只是在北境外围。

“小兄弟，你家在哪里？”

“我家……在凉州，我父母过世了。我来阆中找亲戚，可是我不认识路”

“你亲戚在哪？”，老伯一看柠七就觉得她聪明。他很喜欢这个小兄弟。不仅让自己的老婆子送来了皱，还有窝窝头。

“阆中”

“我知道，你往这里一直走，到了分叉路口，那里有人住，你再问问他们……”

“大伯，这里离阆中多远？”

“六七十公里”，也说不准。“我每个月入一次阆中。卖些菇子。只是这里菇子少，能挣个四五十文……”，老伯一脸满足。这一带过去，散落不少村庄。有河拦着，河水匆急，再加一些事，大家都不敢踏足那个边界。

“我看村庄后面有不少大山，里面应该有不少好货。若是谁身手好，可以进去打猎。大山密林丛生，里面不到有菇子，说不定还有名贵药材。大伯何不进去？也能补贴家用……”

“呵呵……”，大伯苦涩一笑。以为他们不想进去？关键是进不了。

“大伯，我为何摇头？难道……里面……”

“你有所不知……那里面正是北境”，可北境有多大，有多神秘他们不得而知。已经有几十年，他们不敢踏足北境内。只知道北境河发源地在里面。“可是，没人敢进去”，偶尔进去的几个人能活着回来，而那些人回来之后就开始胡言鬼话，最后竟然疯了，不久就死了。他们在北境吓得不轻。

柠七来了兴趣。如此神秘……她从来就不信鬼神。

“大伯，在外围捡着菇子总行？”

“不行，我们试过……那时候有些个胆大的往里深一点，回来就发烧，病糊涂了。撑了两三年，就去了”，死时瘦如柴骨，眼睛凸出来，极为渗人。

“闹鬼？”

老伯摇头，“不知道，陆续死了很多人。北境就没有人敢去了”，那是个禁地。

人人都不告诉。那为什么赵倾离就能去？之前，暮蔺就告诉她，期颐起于北境的梵拦潭。难道……梵拦潭并不在北境最深处。北境这个地方真是奇怪，出了个怪物，现在又闹鬼。

柠七靠在果架下。会不会北境里有怪物，所以……谁都不敢进去，谁一担踏足那个地方，就会不明不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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