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对我们可真有信心。”
陈伯言松开了陈绍元,撇了撇嘴。
“那当然!”
陈绍元语气傲然道,“你们是我陈绍元的弟子,若是连这份功名都考不得,那我还真要怀疑我当年的眼睛了。”
陈近言:“……”
陈伯言:“……”
“都坐吧。”
陈绍元指着两墩石椅,对两人说道。
“那弟子可就不客气了。”
陈伯言不客气的说了一句,大大咧咧的就坐了上去。
还不忘着拿着刚沏好的茶水,享受了起来。
“谢老师。”
陈近言双手抱拳,也坐了上去。
相比于陈伯言,陈近言就要客气的多。
当然了,陈绍元教导了陈近言,陈伯言这么多年,对两人的性子也是心知肚明。
陈近言性格偏沉稳一点,而陈伯言的性子就要活泼一些。
所以对陈伯言的“无理”行为,也早就习以为常了。
“你们回浔阳,是做官?”
陈绍元问道,也给陈近言倒了杯茶。
“嗯。”
陈近言将茶水一饮而尽后,点头说道。
“怎么不去那些大一点的城池,而是要回到浔阳呢?”
凭借着考取的功名,哪怕是要做县令,也可以去大一点的城池做,不可能会分配到浔阳这个人口不过10万的小城来呀。
陈伯言抹掉了嘴角的茶渍,解释道:“是我们自己要来的,我们跟陛下说了要回到浔阳城来。陛下也就同意了。”
“胡闹!”
陈绍元皱着眉头,突然呵斥出来,看向了陈近言,“伯言不懂事,近言你也不懂事吗?”
“不知道一个大的城池,可以扩充多大的人脉吗?不知道对以后的发展有多大的好处吗?”
声音中,透露着无尽的怒火。
原本还以为回到浔阳城,是天子的意思。但是现在……没想到居然是这两个“傻小子”自己要回来的。
要是天子发话了,那也确实违抗不了,但是现在居然是这俩小子……
陈近言与陈伯言对视,眼神中都有些猝不及防。
没想到一向严肃但很少发火的陈绍元,居然会发这么大的火。
“老师您消消气。”
陈近言起身走了过去,安抚着陈绍元。
“老师!您也知道,我和伯言自幼家道中落,全凭浔阳的父老乡亲们帮衬才得以长这么大。”
“如今我和伯言都考取了一番功名,大有可为。自然是要为浔阳城多做一些贡献来报答浔阳城百姓的恩情了。”
“老师。”
陈近言蹲在了陈绍元面前,“您以前不是教导过我们吗?”
“一个人的学识才华很重要,但一个人的品德却更重要。一个人若有才却无德,那么哪怕他青史留名也是会受到世人的斥责。”
“近言想要做一个有才有德,爱护百姓的好官,报答浔阳乡亲们的恩情,所以就回来了。”
陈近言眼里含着笑意,看着鼻子下胡子翘翘的陈绍元。
老师是个明事理的人,所以他这么说,陈绍元一定会理解的。
“既然已经做了选择了,那我也不好强求了。反正你们也都长大了……”
陈绍元转过头去,摆了摆手。
“嘻嘻。”
这时陈伯言也走了过来,“在老师面前,我们可没有长大!”
……
……
两年后。
竹屋。
还是那张石桌。
官袍在身的陈近言坐在一直石墩上,恰巧看到了茅草屋上,漏开了一个小洞。
提议道:“等会我让人过来修理一下这个茅屋吧,这个茅屋都用了几十年了吧。”
陈近言的语气里有些无奈。
他是浔阳城县令,有一套自己的院子。
陈绍元也已经接近耳顺之年,快到60岁了。
他不是没提议过要把陈绍元接到他的那个院子里去住,只是每当谈起这个话题的时候,陈绍元就说“住习惯了,换个房子还睡不好觉”之类的理由来搪塞陈近言。
久而久之,陈近言也就不好再说啥了。
如今一看到茅草屋有点破旧,就提议让人来修一下。
你不去我那住,那我把你这个茅草屋在装修的好一点,这下你总没理由了吧!
陈近言笑着看陈绍元。
陈绍元神情平淡,喝了口茶后才问道:“你要让什么人来修?”
陈近言下意识的就说道:“衙门内正好有装修房子的工匠在,到时候让他们来修一下就可以了。”
陈近言话说完后,就看着陈绍元,等着他的下话。
不曾想,陈绍元居然摇了摇头,“你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
陈近言皱眉。
陈绍元淡淡的看着陈近言,“你要避嫌。”
闻言,陈近言立马挺直了腰,“我陈近言行得端坐得正,何须避嫌?”
“浔阳城……在你的带领下,越来越好了吧。”
陈绍元突然说道。
陈近言皱着眉头,不知道陈绍元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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