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看林凤歌是这表情，众人就心知事情不妙。

反正不太可能是好事，不然林凤歌绝对不会是这副模样。

半响过后，信封转了一轮。

林永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说了句，“陛下要派人来协助将军？”

而其他几人反应的比较快，眼中都隐隐窜着怒火，咬牙切齿！

协助？协个屁！

这特么的是监视，赤果果的监视！

连谋士姜玄和郭子怀两人，都不着痕迹的暗暗皱眉，苦苦思索。

这陛下是抽了什么风？

一个柳一阳监视还不够，这次还派了个将军来？？

林忧直接皱着眉头，脱口而出：“这怎么可以？哪有这种道理？”

“为官者皆知，国不可有双龙，军不可有双将！”

“到时候他来了，指挥权是谁的？这岂不是捣乱！”

在场掌兵的，无一例外都是北齐将领，心里自然是偏向林凤歌多一点，现在来了个跟他抢指挥权的家伙，那他们心里当然是不舒服的。

况且，他说的也确实是事实。

在一个军营里，一旦出现两种不同的声音，那绝对是百害而无一利。

“呵呵。”

柳一阳尴尬的笑了笑，也不做解释，北齐这些人的反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讪讪道：“陛下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所以……”

“好了，等人来了再说。”

林凤歌扫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

……

似乎…每场大雨下过后，乌云都会散开，如果是白天则是晴空万里，而如果是黑夜，是可以仰望到无际的星空。

空气中弥漫着的，是雨后散发着源于野草的清新味道，味道当中还有微微的泥土气息。

这略带质朴的气息，并不会令人感到厌恶。

未被乌云遮挡的皎洁月光，犹如一道道银河一般洒落下来，这是一幅少有的美景。

城墙上，每隔几个身位就站立着一名手拿长枪伫立的士兵，像是一个人体雕像一样，巍然不动。

林凤歌手背在身后，头高高仰起，望着天空中的白月。

若是从另一个方向看去，并不会看到他脸部的轮廓，而是只会看到一道黑色的影子。

在黑影下，甚至连喉结的凸起都可以看得清楚，想来画面也是极美的。

“齐王有心事？”

不知何时，林凤歌身边多了个人。

“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有些事情想明白了。”

林凤歌有些烦闷地说道，头也没转。

因为他不转，通过声音也知道这个人是谁。

是姜玄，一个至今连他都看不透的老家伙。

姜玄再问：“是因为刚才的事儿？”

林凤歌这时才低下头，垂头丧气地摇摇头，说道：“不是。”

说着，扭头看向姜玄，“军师相信直觉吗？”

姜玄一愣，不过很快地又反应过来，哑笑了两声：“我相信！虽然这玩意儿很玄，但我一直都相信。”

“哈哈哈！”

似乎是找到了共鸣，林凤歌竟然笑了出来，不过接着又叹息起来，眼神凝重地直视姜玄。

“我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大事。”

一旁，姜玄则是笑道：“这是好事啊王爷！这种类似于野兽对未知危险的预感，人不知在何时已经丧失。”

“哪怕是后天想要培养成，那也是极为不易，甚至可以说是无功而返。”

“有这种预感是好事。”

姜玄语气颇像是安抚的语气，只是从他这么一个老头嗓音里发出来，怎么就感觉那么怪呢？

……

“朝堂上的那些大臣说，这是一场必赢的战争，因为大义站在汉帝国这边。”

“这是一场正义之战，正义从来不会输！”

林凤歌声音平缓如温水，只是简单的诉说。

“军师，你觉得呢？”

话音落下，姜玄并没有直接说话，而是捋了捋胡子思考起来，半响过后，才干哑缓慢地说道：“任何一场战争，都是“正义”之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出乎意料，林凤歌在听到这句话后，竟然哈哈大笑，心情舒畅。

“军师，您说的太对了！！任何一场战争，都是“正义”之战。哈哈哈哈！”

“这真是这个世界上，最正确的话之一！”

笑了半天，林凤歌才无力地瘫倒在城墙上，背靠着城墙，“正义之战？呵呵。”

“这个世界哪有什么正义的战争？杀人就是杀人，掠夺就是掠夺，战争从来只有侵略与被侵略，掠夺与被掠夺。别扯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因为掩饰的再好的理由，也遮掩不了掠杀的本质。”

“所谓的正义之战，不过是个安抚世人的说口罢了。”

林凤歌拳头锤了一拳城墙。

为什么所有的战争，最后都是为了正义而战？

并且，邪不压正，之后赢的永远都是正义那一方。

答案是：只有赢的那一方，才叫正义，输的…就是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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