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猜得没错，王海现在就是在怀疑他是川和公寓里面的傀儡人，而且根据他现在的一举一动，他现在对于他是傀儡人这件事已经有了80%的怀疑。

“你好，我是你多年的好友兼合作伙伴冯天奇，再次见到你，不，是你能回来……”男人皱眉，“这么说好像也不对。”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算了，不管怎么说，能够再次见到你，我很高兴。”

和善的眼神，友好的微笑，和冯天奇读音相同的名字，90%的怀疑。

王海一双眼不放松的盯着眼前那个自称自己叫冯天奇的男人。

虽然他和杭飞翼有几分相似，可这并不能改变他对他的怀疑，也许那些怪物正是因为知道他跟杭飞翼的关系不错，所以才故意制造出一个与杭飞翼有几分相似的傀儡人，想要让他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对他消除怀疑，愿意放下心防。

看见王海依旧戒备地看着自己，冯天奇也不急，他没有急着解释自己的身份，只是十分温和的笑了笑，这才举起了右手。

王海的脚在看到他的动作后立刻呈防备的姿势扎在地上，手也从原本随意放在两侧的姿势转变成防御的手势。

看到他这如此防备的姿态，冯天奇愣了一下，刚刚举起来的右手微弯，大拇指与中指的指腹相碰。

王海压下腰，做好了随时应对各种变故的准备，只见冯天奇的大拇指快速的划过中指的指腹，一声响亮的声音响起。

不久，一个机械正在前进的声音朝着他们逼近。

王海偏了一下头，在与冯天奇错开了的缝隙间，他看到了一个脖子上闪着红色和蓝色光的机器人，那个机器人身形矮小，但因为它的脚用的是类似传送带滚轮的东西，虽然他的身形矮小，可是他的脚程却很快，响指刚打了没多久，它就已经来到王海和冯天奇的面前。

想要利用这些机器人对付他？

王海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可是一想起刚刚在5楼遇见的那些黑色小人，好像也有什么好奇怪的了，那些怪物要对付他的方法多得是，而他只有一个人。

“B7，去给王海倒一杯香浓黑咖啡过来，记得不要放糖和奶精。”

那个矮小的机器人来到冯天奇的身边后，他是这么吩咐它说的。

王海的眉毛拧紧，防备的姿态并没有因为他说的话而放松下来，反而因为他说的这句话拧得更紧了。

香浓黑咖啡，毕琪，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毕琪在听完冯天奇的吩咐后就离开了，冯天奇过头来，看见王海比刚才更加防备的姿态，他往后大退了两步。

“王海，你一直站在那台电梯里面，不觉得闷吗？”冯天奇提高音量说，后又降下了音量说，“以前你连电梯都不能坐，说会头晕，不喜欢那种快速上升的感觉，看来用来帮你消除记忆的那一针还真是个好东西，竟然能够改变你的习惯，如果你那多疑的性格也能改变一下就好了。”

最后一句话冯天奇说得太小声，王海根本就听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王海站在电梯里面没有动，“这里是哪里？”

“现实啊！真正的现实。”

“现实？”

“对啊！这里是游戏的外面，我们真正的世界。”

“真正的世界……”王海喃喃着，反复咀嚼这几个字背后的含义。

看见他这么认真思考的样子，冯天奇又笑了。

“感觉怪怪的。”冯天奇挠挠头，“从游戏里面出来的你，有时候感觉你还是你，有时候又感觉你不是你。”

王海也感觉到很奇怪，突然有一个人跑出来说他不是他，听他说话的语气，他们似乎真的是熟人，可是为什么他对他完全没有印象。

是因为他口中所说的用来消除记忆的那一针吗？

可是世上存在着能够消除记忆的药物吗？

如果有，那他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要用到那种药物，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王海收回了脚，双手也从置于胸前的防御姿态转变为随意垂于大腿两侧。

“你究竟是什么人？”

冯天奇愣了一下，“原来我刚刚的解释你没听到啊！我叫冯天奇，是你的合作……”

“这个我知道。”王海抱起双手，“我想要知道的是，你的真实身份，还有这里究竟是哪里，是川和公寓的哪个地方，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王海的心里有很多个疑问，这些疑问里面有些是新的，有些则是他从很早以前就想不通的事，而冯天奇，这个他现在唯一能够看见的活人，不管他是傀儡人，还是真人，王海都急需要一个人能够跟他说话，和他一起整理一下他的疑惑。

一个人闷头想或许想不到什么，但只要和人发生对话，就总能激起新的看法，而那个新的看法，或许会是一条不错的新思路。

王海现在需要的就是解答和讨论。

“嗯……问题好像有点多，一下子说的话可能解释得不清楚，我想我们应该坐下来找一个地方好好谈谈。”冯天奇提议说。

直到这时，王海才注意到他从看见他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站在电梯里面没有出去，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真的是一个不喜欢坐电梯的人，在这台电梯里面站久了，王海感觉他的胸口有点闷，像是被一块大石压着。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事实？

王海踏出电梯，在冯天奇的微笑下，他跟着他穿过了一个四面都是金属墙的地方，光线有些暗，王海小心留意脚下的路，一边走时还一边漏米，给自己走过的路做标记，以便一会万一发现有什么不对，还可以顺利的全身而退。

这里的光线不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

王海抬眼看着头上那些暗下的灯，突然的，前方传来一道笑声。

那笑声王海也说不清楚究竟是好的还是坏的，反正配合着这里昏暗的光线，王海只觉得诡异。

“看来你好像很在意这些灯光，是不是觉得这里有些暗，其实那些灯是你命令关上的，说是能看清楚就可以了，不必太亮，太亮了反而会浪费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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