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叫什么话？这……”钟鸣气不打一出来，刚从办公桌前站起身，又重新坐回座椅上。周围人见到他这副情绪，也不敢多发一言，生怕说错话让钟鸣不高兴。

钟萍萍站在一旁，低着头，手里紧紧握着衣角，盯着自己父亲站的位置，特别留意他的表情。

“萍萍，这次，你这又叫什么主意？一开始自信满满的说有办法考核这次新人，现在呢？事情被你弄成什么样子？”

钟萍萍自知这件事自己本是一片好意想帮忙，结果还帮了倒忙，让事情越弄越复杂。

“爸，难道你认为，这个佟硕晖真的能创造很大的价值吗？他就走了就走了。又不是什么知名大企业家……他口口声声说我们公司管理混乱，高层压制低层。说真的……”

“萍萍，不要说今天走了一个佟硕晖，哪怕下次再来个什么其他人。临走前将公司说成这样的估计也只有他了。”

“恕我说句实话，爸。”

“你想告诉我什么？”

“我觉得硕晖说得有道理，包括这次我打入基层，才更能了解基层乃至新人的不易。如果不是佟硕晖，很有可能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公司还会有人存在着搞小团队的心思。像那些大型企业，表面看起来发展蓬勃，可内里藏着不知情的事情，不还是被人掩盖过去了么？如果不是硕晖……”

“好了，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也有些累了。”钟鸣坐回椅子上，用手撑住额头，继续闭目养神。

钟萍萍知道情况后，她也能领会父亲这些话的含义，实则还是希望佟硕晖能回到公司，只是这次是他下定了决定要走。包括临走前的那些话，让自己更加明白了，眼前遇到的这个人不单单个性鲜明，且说话果敢决绝，为人正直，从不会受到其他人威胁，更不会主动奉承讨好别人。钟萍萍在暗中默默欣赏着佟硕晖。

旷海市餐厅

“我的大小姐，现在该这么叫你了吧！”钟子非拿起饮料瓶朝对方面前的杯中倒果汁。

钟萍萍坐在对面一言不发。

“别这样啊！啊！你怎么了？说好的约我出来吃饭，现在又在这儿不说话。我哪里能猜得到吗？又不会读心术。”钟子非还是和曾经一样话唠个不休。

“说完了吗？”钟萍萍放下抱住双肩的手臂，端起桌上的饮料，轻轻喝下一口，将杯子放回桌上。

“我不是看你不说话嘛！心情不好？”

钟萍萍脸上的苦笑划过嘴角：“你别开玩笑了，什么大小姐。我现在感觉自己一开始就错了。我还是原来那个萍萍。”

“开个玩笑嘛！实际上在我心里，你还是那个萍萍，一点都没有变化。”钟子非浅笑。

钟萍萍恢复先前的活泼：“照这么说，你还是把我当朋友？”

“要不然呢？除非你不把我当朋友。回去继续做你的大小姐。反正公司是你家开的。你可以轻松支配员工嘛！”

钟萍萍对这样的回复有些不高兴：“什么叫是家里开的就可以随意支配。现在是法治社会，人人平等的年代。还和我来那套官僚主义？就算是家里开的公司，也是需要大家一起付出才能走到今天。这也是我爸一直来重视基层的原因。”

“照你这样说，他是个没什么架子的人？”

“那当然，要不然怎么会念叨着佟硕晖呢？”

“他念叨佟硕晖？”钟子非有些不相信，稍微坐正了身子问道。

“我今天邀请你出来，就是想和你聊聊一些你的看法。”

“我对此能有什么看法呢？”

钟萍萍轻轻叹气：“不得不说，硕晖来公司的这些日子，OPTN连续接到了好几家大公司的合作项目，业绩也在一直上升。父亲很看重这块金砖。”

“说起佟硕晖，我和他共事过，他这人吧，什么都好，就是很多时候固执己见，死脑筋。认定一件事就一路走到黑。你说像他这样的人，虽说技术上够硬，也比一般人有能力和优势。就是处事不够圆滑。”

“这样的人也未必不好，人也是会随环境而改变自己的，我觉得硕晖英应该是那样的人。”钟萍萍对自己的看法十分有自信。

钟子非若有所思：“照这么说，钟大小姐是把我当成好朋友了？”

“那当然，我都已经说过了你是我的朋友，无论身份和地位。”钟萍萍语气诚恳。

“好朋友，就给你一点儿建议。”钟子非逐渐有了几分自信。

“什么好建议？不妨说说看？”

“现在钟总还在气头上，一个新人一开始就甩出这样的架子，而公司正值用人之际。不可能让其亲自请对方回来。我们可以暗中帮忙。问问硕晖的意思，我从他走之前留下的那番话中看得出，不希望在一个被欺骗的环境下工作。硕晖这人就是太诚实。也太正值，这职场里，少不了会有这些风风雨雨雨，尔虞我诈。”钟子非摇摇头，同样端起桌上的饮料喝下一大口。

钟萍萍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看法：“我前阵子也观察过了。他实则也有这方面的思考。我还有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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