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欢并不是什么性情纯善之人,穆惹晴自然是知晓的,这一点自她拿着自己的生命安危来设计她王兄的时候,穆惹晴就已经了解到了。
只是这样的人,似乎跟阴险毒辣又有些不相干,素日里看上去,她像是被从小宠到大,未经历过一丝风雨,遂才能如此自由自在的行事。
但就是这样的她,在谈及萧琮的时候,面上总会展露出慈爱,她原一直以为是萧琮对萧瑾欢有着无尽的依赖,但如今她却发觉,似乎并不是这样,他们二人,更像是萧瑾欢更加依赖萧琮。
萧瑾欢淡淡的笑着,并不似以往那样的灿烂,却是看上去,温和从容。
穆惹晴觉得她可能对萧瑾欢的认识太片面了,她根本不敢说眼前这么淡笑着,温静从和的女孩,不是真正的她。
那样的真挚,那样的自然。
穆惹晴曾经听萧琮提起过,他们的母亲,也就是北煜的先皇后,就是这样的女子。
任何时候,都是从容不迫,温柔和静的。
这京城人人都说,和安公主幼时骄纵,遂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穆惹晴没见过先皇后,但是此时此刻,她就是觉得萧瑾欢就是这样的女子,就是萧琮口中说的那样的女子。
普天之下,皆以为这一代的萧氏子女,圣上性子更像先皇后,而和安公主却是更像先皇,但穆惹晴并不认同。
她觉得萧琮耍小性子的时候,并不少,只是都被他表面的温静给混了过去。
他们二人似乎随了两人的性子,但她总觉得还是萧瑾欢更像先皇后,萧琮更像先皇。
或许她没见过他们二人,对他们没有个深切的认知,但她终归还是知道的,能养出这样的二位子女,那那对夫妻,也定不会像是传言那般,简单的两词,就能概括了的。
萧瑾欢静静的喝着茶,此时妙音间的雅乐,换成了最能沉静人心的古琴,萧瑾欢抬眼望过去,有些恍惚。
其实,她是会弹琴的……
虽说二胡拉的不像样,但其实她的琴弹得还算不错,但是,那是母后教的,有凤来仪也好,弹琴也好,都是她幼时逃课跑去母后那偷玩,被母后拉着一点一点教的。
那段日子,也算是在那禁锢的皇城中,母后少数笑得灿烂的日子。
她聪明,萧瑾欢也知晓自己的聪明,她学什么都很快,却总是在跑去母后那,被母后拉着苦练之时,故意弹错几篇。
那样,母后似乎就一直有事情做。
她不见得多喜欢,但她喜欢母亲开心。
她会弹琴这件事,如今除了萧琮没人再知道。
但再不会有人提及。
她不觉得可惜。
似乎她和琮儿不经意间达成了共识,谁都不去提起那份失去双亲的痛。除了以往椒房殿,宫城里几乎找不到任何有关父皇母后的东西。
只不过是因着他们会伤心罢了。
萧瑾欢盯着那琴看了许久,突然回头,“你会什么乐器嘛?”
穆惹晴对此疑问有些疑惑,“西凉的胡笳还是会的。”
萧瑾欢淡淡的笑着,“想学个别的吗?”
穆惹晴懵了懵,“可以啊。”
萧瑾欢的笑容让她有些觉得有些感伤,像是想起了什么很痛苦的事情还在强颜欢笑的感觉,但在他那张脸上,又有些不符合。
“我教你吧!”
穆惹晴一时间愣住了,如果她没记错,她有一日路过晗欢阁的时候,不幸听到过里面传来的声音。一度怀疑里面在做什么残害小动物的事。
那阵酷似杀猪的声音现在想想还觉得如雷贯耳,让她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认真的吗?”
真不是穆惹晴不相信她,那真不是人能听的东西。
是折磨,赤裸裸的折磨!
萧瑾欢不明白她嘴角的抽搐是从何而来,“怎么了?”
穆惹晴尴尬的笑笑,“我,我对二胡可能没什么兴趣!”
萧瑾欢登时就有些泄气,谁不知道她二胡拉的差啊!其实有时候,萧瑾欢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拍了拍穆惹晴的肩膀,“放心,我不教你那个。”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穆惹晴一想到萧瑾欢要教她奏乐,就觉得脑壳疼,生怕自己承受不住,再伤害了萧瑾欢的心。
但,当萧瑾欢从晗欢阁的库房最深处,抱出了一把焦尾古琴的时候,还真是有那么些诧异的。
在萧瑾欢奏出完整的乐曲之时,更是惊讶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随即而来,她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她的二胡,能拉成那样?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萧瑾欢与穆惹晴二人在妙音间谈了好久的心,大部分都是关于萧琮,说到底,就算是真的要出嫁,萧瑾欢也不是完全放心,什么都不做,就那么直接走了。
现在,她的肚子差不多可以塞点吃的了,便起身,“走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穆惹晴跟随着起身。
“醉仙楼的鸡汤实在是好喝的没边了,我觉得不比宫里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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