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作品:姑射辞|作者:怀鱼有酒|分类:古言|更新:2020-05-31 16:20:21|字数:8072字

二达嘻嘻一笑,便扑向他的床,道:“你也不过是才起,还好意思说我……”

两人推搡的闹了两下,见斯速达还站在门口,便笑道:“四哥在那里看什么呢,兄弟等的好饿。”

说话时斯速达的脚已经迈进了室内,他的脸背在暗影之中,也没人去在意,只纷纷起了身,嬉笑着要过来看看那店里的小二是否贪占了他们的银两。

本是背着身子的牧弗突然转过脸来,与此同时,只听“啪”的一声,斯速达手中端着的饭盘落到了地上,站的最近的留琨达忙出手去接,指尖划过了饭盘上端着的瓷碗,一个扬指,没接到瓷碗反倒是弄了一身的菜汤。反射性的向旁边一跳,笑骂道:“难不成那送饭的小二还有些姿色,叫你看的……”

他调侃的话语堵在了咽喉处——斯速达向前一载,正倒在他的怀里,他俯眼看向他,狭小的窗户透进来的光亮正好落在他的唇角,几下努动,却是说不出话来。他叫了他几声,仍是没有丝毫的动静,心中不由一慌,看向鼻孔的地方似有什么东西缓缓流出,抬手一抹,竟是粘稠的血液。

黑紫色的血。

血流出来的那一刻牧弗已然站起身来,就对着他面前的那一处墙体,抬腿一脚,踢在了墙上。

轰然一声,粉渣渣糊成的墙体整面倒坍,烟尘弥漫,消散的过程里一个手持怪异吹筒的粗布衣裳的女子惊愕的抬起脸来,她身型很小,束在头顶的发还是店小二的模样,然而牧弗手中的长刀已出,如闪电一般,直刺入她因惊愕而张大了的口中。

鲜血如花般绽放!

烟尘未散,鲜血喷溅的一刻里,几道黑影扑了过来。

牧弗冷笑一声,手中的刀也不回抽,反而向前一探,从口而入,颈后直出。那把刀就那样带着女人的身体直直的砸向袭来的黑衣人们。

手中的刀反转,开刃的横切面劈开女人的头颅,刺过下一人的胸膛,像着呼啸而来的风声,所过之人,顷刻倒地。

粉质墙劈裂开落下的粉末在有限的空间之中散落又再次腾腾而起,被在刀光剑影之中搅动,宛如一幕白粉的帘幕,不是有血色成珠从其间掠过,飘艳淡洒,恰似一朵朵绽艳的海棠花。

他们和他们的血液混搅在一起,分辨不出。

当终于不再有黑衣人涌入参与到这场交战之中,当白粉的帘幕不再有成串的血珠飞掠而过,牧弗的脚步开始不着痕迹的向着后堂的方向退去,手中的刀势并不减弱。受困于空间的局限,黑衣人在发现了他的打算之后,手中的刀剑翻飞仍是无法阻止他们不断后退的趋势,眼见着牧弗吹了一声呼哨,系在院中的马儿一仰头,挣脱了缰绳撒蹄奔来。牧弗和三达一个飞身落在马上,没有任何的犹豫,以这一种极快的速度飞奔向院门。

这时的院门还落着锁,牧弗手中的弯刀劈出,大门‘轰’的一声倒塌,扬起的飞尘之中四人再次绝尘而去。

黑影一闪,几个黑衣人追了出来,看了看地上躺着的自家兄弟的尸体,为首的人脸色不禁一些难看,半晌才吩咐道:“将这些尸体就地埋了吧……”

回首看过躺在楼上的斯速达的尸体,那人的脸色似乎还是缓了缓——他倒也是完成了任务,只可惜自家的兄弟死伤严重。不过倒也是消耗了他们的力气,下一站的兄弟应该就能轻松些了。这样想着,他也就舒了舒心绪。这天里终于行到了山北,北境里的雪仍是积沉的白茫茫的没有丝毫融化的痕迹,天色在白日里阴沉沉的,到了晚间,反射在雪面上的光又将黑夜映衬的宛如昼亮。连日的奔走就如同行走在茫茫无尽头的时间长河,精神上的压迫感使人在某种情况下已经淡忘了身体上的疲倦。

牧弗终于是停下了马,踉跄的身子在下马的那一刻猛地一晃,使他用手中的腰刀撑了一下地,才阚阚的稳住了身形。

连忙出手相扶的两个人不自由的对望的一眼,眼中的神情晦暗又苦涩。

混邪达和留琨达默默的牵着马跟在牧弗的身后,山岭之间难得的平地上,寂寥的风声宛如夺命的胡啸,这刻终于缓和了势头,可仍然没有人出声言语,细细的摩挲之间,只有马扯起的干草,不时的发出细细微微的咀嚼声。

二达死在转入这片平坦山岭前的那条河,他带头去探得河水,刺骨的温度仍是没能冻住自由奔腾的水流,他沉在了那条河中,却让后面的兄弟得以踏在他的身躯上安稳而过。

就连跟着牧弗征战过西北战场的那匹驼着他逃离出生死的战马,也在一次翻过山岭之时受了箭伤,被牧弗反手推下了山崖。

那一刻,他竟是冷酷的没有丝毫的表情。

他说,每个人都担负着不同的使命,完成了,就也该结束了。

这一路过来,血染红了那把号称是杀人不留血的腰刀。混邪达曾和留琨达调侃过,原想着不去做将士,是不想杀那么多的人,却没想跟着人做侍从,还是逃不出这样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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