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家小姐平日里都喜欢什么东西,比如衣裙、首饰之类。”
“小姐平日里不怎么戴首饰的,只常穿各式白色衣裙,最喜欢的,应是她那一园花草了。”玉兰仔细地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个大概。
那公子似乎已有了计较,给了随从一个眼色,起色便走了,衣袂飘飘,是为天人。
唉,这么好的男子,竟是来打听小姐的,与己无缘,真是可惜了,太可惜了。
怎么这京城里好看的男子都是奔着小姐去的呢,唉,小姐长得是好,又有才华,便是自已瞧着也舒服得很,何况这些公子们呢。
不过将将两日后,柳府墙外就摆起了花市。听说花草之珍贵闻所未闻,品种之繁多无法计数,吸引整个京城的文人骚客来此吟诗作画,抚琴品茗。
柳家小姐柳如是再如何居得深闺,日日听那院外吵闹、夜夜闻得花草奇香,终是十六七岁的活泼少女,也不觉被勾了魂般想去看上一看。
奈何那看管她怕是比她亲爹都要严的青铜管家不允,说是外面危险得很。柳小姐虽心中有些不满,却也知道,这大管家从小看护她极为尽心,决不会害她的,只好忍下。
这天夜里,月上柳梢头。坐在秋千上悠荡的柳如是小姐听着外面传进来的悠扬琴音,越发心痒难耐。那首曲子是她很喜欢的阳春白雪,旋律清新、节奏明快,她自已也时常弹奏。
都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院外那人琴艺高超,弹得很是不错,将曲中意境挥洒得淋漓尽致,竟与自己在伯仲之间,不觉生了见见那人的心思。
可是青铜不开口,那门房就绝不会给自己开门的。她看了看不过八九尺高的院墙,心生一计,你不让我就不出去了?不让走大门,那就走个旁门左道好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
前院儿渐渐没了动静儿,柳如是小姐蹑着手脚从花房里挪了梯子搭在墙边沿梯而上。好不容易爬上墙头,将将看见外墙根处露出一角白袍。柳小姐刚欲将身体向外探探看个究竟,奈何她对于爬梯子的经验过于匮乏且裙子实在太长,便绊住了自个儿的脚,墙沿甚窄,一个没站稳倒摔了下去。
坐于墙头下正在抚琴的倾城公子听得女子轻呼,陡觉头上有变,抬眼望去,就见一团白纱挟着香风从天而降,他双手无意识地伸长去接,那团白纱不负所望,分毫不差地跌落他怀中。
话说这白纱也真是够重的,将他砸得胸闷气短、眼冒金星,实在疼得很。
但待他看清怀中人的面容,心中立刻升腾起滔天喜悦,便神清气爽、心满意足了,已然忘记了疼痛。
怀中女子身若扶柳、肤若凝脂,眸若秋水、鼻如悬胆,唇似莲瓣,赫然是那日他扒着墙头偷看的、令他见之不忘、思之如狂的柳家小姐柳如是。
此时毫无预兆的就落了个温香软玉在怀,便如同做了一生一世的美梦突然成了现实,自是喜不自胜。缕缕清幽的香气若有若无地撩拨他的鼻息,倾城公子柳中歌觉得自己深度沦陷了,今生无处可逃,不免心跳如擂,欢喜若狂。
这个他日思夜想的人儿任凭父亲请了媒婆都没有说动分毫,却就于这么美的夜色里、这么好巧不巧的掉在了自己的怀里,如此幸福实在来得太快,感觉分明有些不太真实。而那女子确实俏生生的出现在面前,不得不说,实乃天意。
柳小姐没想到能有这么一出儿啊,掉下来就掉下来呗,哪怕摔一下也无防,可怎么就掉一个大男人的怀里了,这掉得也太准了吧。
幸好青铜不在,这要是让他看见了,还不得被气死啊。少不得将自己看守得更严。不过,这公子长得还不错,美如冠玉,一表人才,也不算怎么太亏。
但无论她如何心里想得豁达,终究是个未出嫁的姑娘家。男子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及那烫人的温度令她直接羞红了脸,这是她此生第一次距离一个陌生男子如此之近。(不一定吧)
慌乱中她连忙起身,站稳后,落落大方地行了个礼“小女子柳如是冒犯公子了,还请公子多多包涵。”举止端庄,声音若黄莺出谷,好听得紧。
林中歌从未听过如此好听的声音,顿觉后背发紧,柳如是小姐果然名不虚传,谦和有礼、温柔和婉。
老天有眼,不枉自己费尽心思为她准备这一切,既得今日相遇,一切都值了。
他也赶紧站起来,回了一礼,“姑娘客气。能于此处接住姑娘,免姑娘伤痛,实乃如歌荣幸。”虽然也将自己砸得七晕八素的,但能得佳人在怀一刻,便是粉身碎骨也值得。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哇。
柳如是小姐自来是个顽皮的,面上虽礼貌的紧,心里却在偷偷嘀咕,这个公子不是有病吧,被自己砸了还荣幸,早知道自己就抱个石头下来,让你更荣幸才是。
心里虽想得调皮,但脸上神情却端庄得很,“小女子于院中听得琴声悠扬,想那弹琴之人必是位行家,便想冒昧一见。倒是打扰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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