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宽。
一只不喜欢也不擅长做饭的地精。
相比于在厨房忙活,他更希望捣鼓明白床边那架地精机械,或者修好那台经常惹恼兽人的电视机。
而此时的胡宽,却被王白石叫到厨房中,围着长到拖地的围裙,拿着兽人的长刀,剁肉。
胡宽很不自在,因为身旁那只兽人经常偷偷瞥自己。
胡宽很不想将这种眼神理解为猥琐或者图谋不轨,但是总被一个绿色的、高大的肌肉男上下打量,真的很别扭!
这让胡宽想起了电视剧中常见的场景——
厨房中,围着围裙的美丽少妇正在拿着小平底锅煎蛋,英俊的丈夫从身后环抱住她的腰身,将略有胡茬的下巴抵在她的面颊和脖颈上,这时,少妇一般都会嘤嘤一笑,边摇动肩膀边娇嗔一句:
“讨厌,痒死啦...”
但是...
但是自己TM是个男的啊!
将那种情景中的丈夫置换成兽人,少妇置换成地精,那会变得非常恶心!
难道是王白石见到江小池变成恶心的缝合怪之后,精神受到了刺激?对女人失去了兴趣?开始认为地精才是世界上最美的生物?
胡宽认为必须制止自己好兄弟的这种危险的想法,即使只是在萌芽状态也不可以!
还没等胡宽表示抗议,王白石开口了:
“胡宽,你...你切肉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同?”
“不同?没什么不同啊。”胡宽如实答道,心中腹诽,唯一不同就是你盯得我发毛。
“真的?”
“木有,要说有的话,那就是你这把刀挺快的。”
“嗯...”王白石见胡宽并不像在隐瞒什么,看来还是要“求助”格罗加尔,沉吟片刻,便帮胡宽在厨房忙活起来了。
牛肉剁成肉泥,放进铁盆中,倒入煮好的花椒水、香油、盐、鸡精、味极鲜、少许淀粉,又打入三个鸡蛋之后,兽人拿起四根筷子,一手扶盆,一手顺时针搅拌上劲。
调料的香味挥发出来,在一旁择菜洗菜的地精咽了咽口水,真香。
锅中水烧得滚开,用小勺将肉馅舀成一个个圆丸,在沸水中轻轻一涮,肉丸脱落,在翻滚的水泡中沉浮。
最后,撇去浮沫,下入翠绿鲜嫩的小瓢菜和挂面,扣盖咕嘟七八分钟,青菜挂面丸子汤就好了。
餐桌上,一个大碗,一个小碗。
兽人面前是大碗,地精面前是小碗。
“臭小子!快住手!把筷子放下!本大爷不吃那绿色的、令人作呕的、长条状的植物叶子!”
王白石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夹着小瓢菜的筷子顿了半秒后,吹凉,嗅嗅,稳稳移向嘴巴。
“呕!呕!不要!我拒绝!”
脑海中格罗加尔杀猪般的嚎叫并没有影响青菜的运动轨迹,咯吱,咯吱,咯吱,牙齿切断纤维的声音让格罗加尔发狂,味蕾传来的蔬菜清香在格罗加尔尝起来就像是吃一只臭虫!
咽下小瓢菜,王白石用勺子舀起一个丸子。
“对对对!就是它!本大爷的最爱!牛肉丸子!快!快吃下去让我尝尝!”
王白石将勺子稳稳伸到胡宽面前,丸子滚入胡宽的碗中,开口道:
“胡宽,多吃丸子。我这两天有点上火,今天只吃蔬菜,哦,不对,以后我只吃蔬菜。”
格罗加尔很生气。
但是格罗加尔没有办法。
拘禁于王白石身体中的格罗加尔,在更多的时候,只是在扮演一个观众,话比较多的、愤怒的观众。
想吃肉可以,告诉我你所知道的。
“滚!本大爷岂能被你威胁?就算你用破蔬菜恶心死我,我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两天后。
“真香!”
再一次吃到牛肉的格罗加尔不禁由衷感叹。
“不是最近上火吗?怎么今天不吃素了?”胡宽随口问了一句,感觉这两天王白石有点奇怪。
这两天的餐桌上,王白石青菜丸子汤只吃青菜,土豆烧牛肉只挑土豆,青椒萝卜炒肉丝只择青椒萝卜,好像是和自己赌气一样。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他以往狂舔的女神变成了现在这副鬼样子,即使那种“舔”是指精神上而非物理上的,恶心想吐也是正常的。
但是今天是怎么回事?想开了吗?豁然了吗?还是...崩溃了?
胡宽看着眼前好兄弟,正张着大嘴,咧着獠牙,一勺三个,一勺两个,一口气将十来个比乒乓球小不了多少的牛肉丸丢进口中,开闭张合着粉碎机一般的嘴巴,肉沫汤汁横飞,滚烫的白气从嘴巴和两个鼻孔喷出,样子可怕又膈应人。
“白石啊,那个,今天怎么改吃肉了?”胡宽弱弱地试探问道。
格罗加尔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兽人本来就是吃肉的!要不是那臭小子非要和本大爷讲什么条件,本大爷早就吃上了!
虽然生气,但是本大爷没空计较!
胡宽不再询问,吞了口口水,因为他发现对面的兽人,一边狂食,一边用凶狠的眼神瞪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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