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清笑了，“为了赚钱啊。”这有什么好疑问的？不明白这些个不缺钱的大boss的心思。
“你一幅画一万，还缺钱？”
可清不知道自己该生气还是该大笑嘲讽他的无知，她饶有兴致的侧过身，看着他说：“顾总，你知道我平均多久才卖出一幅画吗？”
有不少人问过她刚刚那个问题，一幅画一万，一个月卖出一副画，差不多两个月不愁，可是，她又不是每个月都能卖出画。
说实话，她上一次作品出售，是在四个月前。
顾长宁侧头迎上她的目光，她眼中是对一个外行人提出无知问题的嘲讽，也有隐藏的辛酸。
他被这个问题问住了，确实不知道，不了解国内行情，刚刚那么问，只是基于一个外行人对业界的刻板印象驱使。
看来，她并不似表面上生活的那般轻松快乐。
倏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车内的沉静气氛。
是顾长宁的手机，可清看过去，他现在开车也不方便接电话。
“帮我接通按免提。”
可清从车上拿起他的手机，按他的话照做。
上面来电显示：许小艺，看来是女友查岗啊。
她撇撇嘴，有些不情愿的点接通。
电话一接通，那边先是一阵酒吧的嘈杂声。
那边好嗨，女友从酒吧打电话过来，不知道他作何感想？可清偷偷瞥了他一眼。
他一脸淡漠，脸色确实有变化，要生气了？那她在这，处境岂不是很尴尬？
过了几秒那边才响起许小艺紧张的声音，“表哥，阿尘他喝醉了，你现在能不能过来一下？”
可清一愣，表哥？什么鬼？原来他们不是女男朋友关系啊。
顾长宁眉头紧锁，他这个小表妹真是个麻烦精。“刚出车祸就去酒吧喝酒？他就是这么爱你？”
可清帮他拿着手机，微侧身将目光缓缓定在他俊逸的侧脸。
看来确实是她误会了，不过他们一起吃饭又是上司和助理的关系，许小艺犯错他还那么包容，自己不明就里的，自然容易误会。
城市的另一边，正在酒吧的许小艺看着头枕在自己腿上的男朋友，一脸的无奈，谁让这是她爱了一整个青春的大男孩。
“我劝过他，他非不听，他最近心情不好……”那边不知道突然发生了什么，许小艺尖叫一声，“阿尘，你别喝了！”
顾长宁轻叹了口气，自己的亲表妹，不得不管。“在哪？”语气有些冷，很明显人生气了。
“我在SOHO。”
顾长宁对可清道：“挂了吧。”
可清照做，把手机放回原位，生气的他，也没有多可怕，只是感觉有些难以接近。
“可清，能借用你的车吗？我明早准时去你家接你。”他说完，扭头看向她。
车子停下，前面的绿灯一晃变成红灯。
“好。”可清看着他，轻点头答应。
不知是因为知道了他和许小艺不是情侣关系而高兴，还是一直秉承着上司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原则，她答应的没有一丝犹豫。
对视中，可清先受不住，慌了一下转移目光，恢复先前的姿势，看向车子前方的红绿灯，紧张的跟着一起倒计时。
顾长宁嘴角噙着笑意，满意的收回目光，他扑捉到小姑娘刚刚的慌张羞涩。
回到家，客厅没人，月光透过大落地窗将客厅照得很亮，可清换完鞋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瓶啤酒。
“你有情况。”时研突然窜进厨房。
可清被她吓了一跳，这大晚上的，她脸上还贴着面膜，在隐隐约约的月光下，真挺像鬼的。
“你走路都没声的？吓死我了。”她拉开拉环，喝了口啤酒。
时研也打开冰箱捞了罐啤酒。
“车怎么被人开走了？看着像是个男的，谁啊？”
时妍就住一楼，这个时间，她还没睡，刚刚立在窗前跟男友打电话呢，意外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可清逆着月光，抱着胳膊靠在吧台，跟她碰了下酒，不疾不徐的蹦出两个字，“上司。”
时研愣了一下，想到她之前三个月的实习，她直系上司是齐铭，一个女的，上司那就是，“林智？不会吧，你们一直有联系？”
可清轻笑出声，她见林智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才一起说了几句话呀？
“不是，那人你见过，上次在餐厅弹钢琴那个。”
“什么？”时研尖叫出声，这么巧？说完就捂住嘴，楼上的舒曼估计已经休息了，她一向早睡，时研凑可清近一些，小声说：“他是你新上司？”
“嗯，他取代林智，GA大换血。”可清抬头喝了一大口啤酒。
“这么劲爆！”时研越听越亢奋。“那他怎么开你的车？”
“他的车在维修，他表妹现在在酒吧，出了点状况，借我的车赶过去处理。”
时研在脑子里顺了一下，“你们也太有缘了吧，不对，在餐厅那天，他对面的女人？”
“是他表妹吧。”都是黑长直，身高和侧脸也挺像。
时研盯着可清，语重心长的说：“可大爷啊，你也空窗这么久了，抓住机会吧，好不容易遇见一个满意的，看着挺帅。”
“嗯。”可清心底也明白好姐妹的意思，她上一次谈恋爱还是高中，像小孩子的小打小闹，没多久就结束。
最长久的是那段刻骨铭心的初恋，坚持一年半，最终还是狼狈收场。
想到那时候幼稚的自己，可清笑着摇了摇头，年少无知，傻得可笑。
时研以为她在对新看上眼的上司犯花痴，一脸嫌弃，啧啧啧，空窗久了的老女人就是……猥琐，刚离开就想成这样。
她拍了下可清的肩，“老女人，hold住。我走了，别犯花痴，赶紧上楼洗澡睡觉，明天就能见到他。”
可清越想越不对劲，凝眉怒吼，“恋爱脑，你给我说清楚，谁犯花痴了？”
回应她的是一道关门声……
可清刚上二楼，舒曼打开房门，露出一个乱糟糟的头，“你们是要打仗吗？一声比一声响！”
可清汗颜，死定了，小富婆的起床气在三个人中是最严重的。“对不起，我错了，您继续睡觉去吧。”
又是一道摔门声，可清浑身一颤。
不是！她今天怎么这么惨？到处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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