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黎川，灯火通明，酒店后面是一个湖，隔着湖的对面是一个大学，回来的时候下了一场小雨，空气里透着丝丝凉意。

可清站在酒店天台吹风，身上穿着睡衣，外面是一件米色长针织外套。一阵风吹来，露出的一截脚脖子不由打颤，有点冷，头发被吹的遮住了脸，她把头发拨到耳后，拢了拢衣服，一晚上守着手机，就为等一个回复。

对着时差看，他那边现在是上午，估计很忙吧，都没有时间回她。

可清叹了口气，转身回到房间，对项目做了最后一遍检查，然后关灯睡觉，躺在床上，她还是不死心的看了眼手机，和顾长宁的聊天框最后一条是绿色的框，他还是没回。

又点进朋友圈，他似乎没发过朋友圈，她一般是看许小艺的，他们一起在美国出差，许小艺是朋友圈大户，没准能有点关于他的消息呢。

可这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许小艺也没发朋友圈，上一条朋友圈还是昨天的……

可清轻叹了口气，失落放下手机，安慰自己，他一定很忙，不打扰他，睡吧，希望明天竞标成功，明天就回去，最晚下周一就能看见他了。

——

第二天的黎川，天空晴朗无云，阳光灿烂，有始有终的好天气，许是为了给她留下个好印象吧。

上午九点，可清跟团队出发去新风，根据前一天的抓阄，她是最后一个，三个团队的代表依次进行介绍，过程不向彼此公开。

在招待室，可清淡定的喝着咖啡，在脑子里又顺了一遍。

李凯见她这么淡定，有些惊讶，“你不紧张？”

“还好。”可清笑笑，其实这跟在大学论文答辩的场景也差不多，当时她面对的是国内顶尖的美术教授，那时候也没有多紧张，因为准备充分，当时是相信自己，这次是相信团队，相信顾长宁，她定辜负大家的期待，倾尽全力。

有人敲门，招待室的门被推开，新风的人叫她：“可清，到你了。”

可清拿上准备好的材料起身，对大家说：“我去了。”

大家以一声声加油欢送她。

这个项目对GA很重要，拿下了大家肯定都有奖励，没拿下回去脸上肯定也挂不住，成败在此一举，大家都对可清寄予厚望。

可清走进办公室，拿出U盘插进电脑，打开文件，电脑连接屏幕，然后正式开始。

她至始至终都很淡定，脸上基本没有什么多余表情，从容不迫，讲述也很流畅，有自己的节奏。

即使中途丁语苷突然推门进来她也没有一丝慌乱，不受打扰，保持自己的节奏进行到底。

结果预计会在下午出来，结束后，可清和团队准备回酒店等待消息，离开新风的时候，又遇上丁语苷。

她是专门来找可清的，走过来对可清说：“可清，真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讲得真好，侧面图有一处细节设计，是长宁教你的吧，这是他惯用的，每年GA和新风的合作，他总能增加一些微妙的细节提升产品的价值。”

可清挑眉，她有些不大明白丁语苷这话的意识，先夸再贬？先说她口才了得，再说她会说不会设计，质疑她的能力？直白挑出顾长宁的细节，那么了解顾长宁？

丁语苷，小苷姐，她恍然大悟，原来眼前这位新风新总监就是许小艺口中的小苷姐，顾长宁的青梅竹马。

隐约感觉丁语苷对自己有意见，不过也挺正常，她就一刚毕业的大学生，比不上他们这些海龟，能参与这个项目确实高攀。

“谢谢，丁总说的那里，确实是顾总帮我改的。”

果然如此，丁语苷拍拍她的肩，“你好好努力，一定前途无量，晚上有时间吗，请你吃个饭？”

可清笑笑，“谢谢丁总的好意，我下午的飞机，要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嗯，再见。”

“再见。”不想再见，走了几步，可清脸上的笑慢慢凝固渐渐消失。

丁语苷那么了解顾长宁啊，那么清楚他的风格，脑海中又回忆起和顾长宁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为丁语苷弹钢琴，陪她吃饭。

一张小脸瞬间垮下来，一脸不悦的回到酒店收拾东西。

打开微信，顾长宁还是没回她，倒是周析迦给她发了微信。

照片都发你邮箱了，记得查收一下，我现在在前往丽江的火车上，可清，有缘江湖见。

可清定定的看着他的微信，十分羡慕，他是一只摆脱束缚的鸟，天空之大，肆意翱翔，想去哪都行。

“没钱没勇气还不努力的人没资格羡慕别人。”给自己打了把鸡血，她从业务部要了新的项目，中午吃完饭后就开始收拾东西，下午五点的飞机。

两点多的时候，新风出结果，打电话通知的李凯，可清知道这个消息自然很开心，她挂了电话，打开微信给自己最想分享的人发微信，即使他可能早就得到消息，但那又怎样，她就是想跟他分享。

顾总，新风最后选择了GA，我等下和李总去签合约，还有，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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