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季莫申侧头问
“咱们三，资质太平庸。”
“鬼的，我是天纵奇才。”昔泽切了一声。
季莫申心里呕血“我只是少年不努力。”
“我爹说我没有胜负心。”黄晓丽至今想不明白“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呢？”
“那你是愿意你自己家后院起火，还是别人家不太平？”季莫申以此比喻两国相争的局势。
“我希望都太平。”
“必须有一方呢。”
“那肯定别人家啊。”
“那不就结了。”
“问题是我们怎么才能变得像他们一样厉害呢。”三个人一筹莫展，觉得毫无超越的希望。
季莫申带着困惑回家，莫兼正等他吃饭，看他一身的伤“跟人打架了。”
季莫申摇摇头“跟熊将军切磋了一下。”
“凭你那点功夫。”
季莫申咬住莫兼的手指“又瞧不起我。”
“事实而已。”
季莫申枕着莫兼的肩膀“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厉害？”
“我们要是还及不上你们，不是白活了。”莫兼拍拍他的脸“去洗手吃饭，小乙子忙活一下午全是你爱吃的。”
季莫申一动不动，埋头在莫兼的怀里“好挫败。”
“昨儿还想浪出潼关，今天就一蹶不振了，我看你就是欠打，勺子，去拿热布过来。”
莫兼给季莫申擦了擦血水泥浆包裹的手，冻疮的口子全裂开了，惨不忍睹，心没来由地得一抽一抽地，想想季莫申以前，就是个不谙世事的精致小子，现在真的是怎么看怎么凄惨。要是被圣上见到了估计杀了熊英的心都有了。
莫兼把筷子递到季莫申手里“先吃饭。”
季莫申坐直身体，莫兼撕下鸡不能说给他，季莫申没滋没味地嚼着“就算你们比我们大，可也不会差距这么大吧，我们三个联手连熊将军头发丝都没伤一根。”季莫申郁闷得都快内伤了，真是他们三吃奶的劲儿都吃出来了，连黄晓丽都较上劲了，还是不管用，碾压赤裸裸地被碾压了。
“你们打过多少仗？”
“我没有。黄晓丽和昔泽参与了潼关的内战。”
“还是啊，熊英十几岁入军营，大小战役参加的不知多少，你们怎么比。”
“还是不甘心。”季莫申扔掉鸡不能说生自己的闷气“我不配吃饭。”
莫兼嘴含着菜贴在季莫申唇边，季莫申咧嘴一笑吃了，还偷了不能说，心情一扫阴霾密布“你喂我。”
莫兼生出一股养儿子的感觉，哄着劝着让季莫申吃饱了，就赶紧催着他去洗澡了。
待季莫申走了，萧韶收拾着桌子“我还是喜欢太子爷，比那个活妖精顺眼多了。”
“我看你活得不耐烦了，你再大声点。”莫兼一脚跺在萧韶脚背上。
萧韶忍着疼“太子多可爱啊。”
“喜欢尽管拿去。”
萧韶撇嘴“嘴上逞强吧你就。”
又是冻疮药，又是金创药，又是跌打酒，把季莫申囫囵个不能说了一遍，累得莫兼都出汗了“你再这么伤下去，我都可以开诊堂了。”
“我现在不怕疼。”
“我看着疼。”莫兼丢了衣服给他“快穿上。”
“睡觉还是要脱的。”
“就你这惨样，我睡得下去么。”
“我那儿又没伤到。”
莫兼抓住了他身下一捏“废了算了，弄个齐全。”
顾昔泽和黄晓丽打了饭出来，季莫申心不在焉掉在对尾，顾昔泽和黄晓丽端起碗就着季莫申一张如丧考妣的脸吃得格外起劲，真是少见，原本二楚天天跟捡了金子一样高兴。
“他昨晚是不是跟他媳妇儿吵架了？”黄晓丽咬了口馒头问
“你们当着人面议论怎么想的？”季莫申回过神瞪了昔泽和黄晓丽一眼。
“证明我们光明磊落，从不背着嚼舌根，我们都嚼给正主看。”顾昔泽叼了块大肥肉吃得满嘴油光。
季莫申恶心得掉头就走。
“哎哎哎，别走啊。”昔泽和黄晓丽立马跟上，找个僻静地，三人排成排蹲在地上。
一向心软的黄晓丽关切地问“这里没外人，别瘪在心里了，说出来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你有个屁办法，他是男媳妇儿。”昔泽大口大口咬着馒头。
“就算没办法，说出来也比憋在心里好。”
“这倒是。”昔泽搭上季莫申的肩膀“你媳妇儿不要命了，还敢跟你撂脸子不能够吧。”你丫可是太子啊。
因为帝京就见过，昔泽也是兵营里唯一知道季莫申真实身份的，保密起见，他连好友黄晓丽都瞒着在。
季莫申白他一眼“我不是因为跟他的事。”
“那是什么事？”昔泽扒拉完最后一口菜，把碗筷往边上一扔，定定瞅着季莫申。
季莫申直视昔泽“你有没想过当将军。”
“必须啊，不然参什么军。只是你，不用吧。”昔泽拿手肘撞了撞季莫申，挤挤眼。
黄晓丽左右看看“你们两有事瞒着我。”
“其实，二楚是我们顾家的私生子。”
季莫申一把推了昔泽一个跟头“滚。”转头问黄晓丽“那你想不想当将军。”
“还好吧，我们家是武将世家，家中子弟这辈子基本都是如此，我自己没什么想法。反正我爹让我来，我就来了。”
“不想挣军功受封？”
“不想，其实我不爱打仗。”黄晓丽掏出帕子擦了擦嘴，叠好了放回怀里“死伤太多了，有时候只是运气好活着，死了的人才更应该被授予军功。保家卫国是男儿责无旁贷，但是我并不是想靠这条路飞黄腾达，以咱们三个而言，起点本身就比常人高太多了。何必争这个利。”虽然季莫申并未透露自己的身份，但黄晓丽猜测必然也是贵胄之家。
“我可以不要封赏俸禄，但我必须要当上将军。这是我哥的夙愿，也是我的目标。”昔泽想到自己的亲哥哥，眼神愈发坚定执着。
“你怕不怕死？”季莫申又问
“不怕，我命硬。”昔泽哈哈大笑，搂着黄晓丽“你呢。”
“还好吧，我已经习惯了，从小就受训，差不多都是死里逃生。”
昔泽发问季莫申“那你呢。”
“我不知道，没经历过，想尝试。”
“找死是吧，黄晓丽咱们现在就打他个半死。”昔泽和黄晓丽当即把季莫申扑倒在地，三个人在雪地里就折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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