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漓挑衅地看着澜浣一眼，顿时笑着搭着玄代柔的肩膀：“没想到你这么喜欢人界的美食，我之前在人界修行过一段时间，也是深深被人界美食吸引，然后才学的做菜。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去人界玩？”

玄代柔一脸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人界我都逛烂了。”

流漓尴尬地一笑，对吼，忘了她是翼族女帝，哪个地方她不能去？

澜浣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还挺开心的，心里满是妒忌。

曾经那个位置，明明是他的！

玄代柔离开之后，澜浣一脸阴冷地看着流漓：“你到底要如何，才肯把玄代柔还给我？”

流漓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笑了笑：“玄代柔不是我抢走的，是你自己推开的。”

澜浣微微愣了愣，却无法反驳什么。

“流漓。”澜浣突然出声，这一句满是无力，“你不要和哥哥抢她，好不好？”

流漓楞在了原地，他，从来没有见过澜浣这幅模样。如此低三下气，几乎是求人的语气。

流漓咬了咬牙，忍不住对他吼道：“澜浣，你能不能有点骨气！就算不是我，以后也会有别人替代你身边的位置，玄代柔不可能永远只有你们几个夫婿，你难道想永远这样，对她的下一个侍夫说不要和你抢她吗？我曾经敬佩的，在海域勇猛无敌的哥哥，你如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说罢，流漓气呼呼地走了，留下澜浣一个人，看着漫天星辰，呆呆地回想着流漓说的那些话。

第二天清晨，流漓早早地起了床，走到前院的池塘，没有看到澜浣。

流漓皱了皱眉头，去往了神宫。

玄代柔也起了，若是往常，她早起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澜浣。但如今，她只是在藏经阁安静地看着书，等到了时间再去上朝。

流漓找到了玄代柔，她直接盘腿坐在地上，靠着书架，将书放在腿上，认真的双眸盯着书本，此刻的她安静认真，清晨的气息混合着书香味，让一切都变得祥和安静。

听到流漓的脚步声，玄代柔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冷声问道：“做什么。”

流漓微微一愣，压下心里那一抹异样，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哥哥昨天……”

流漓没有继续说下去，玄代柔也没有问。

“我不想再继续装下去了，哥哥很不开心，我不喜欢他这样。”流漓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说道。

玄代柔沉默不语，随后，她缓缓地合上书，用元素将书送回书架上，缓缓地站起身，一双漂亮的眼眸没有任何情绪：“你是在劝我原谅他？”

“哥哥对你的心意你已经很清楚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愿意原谅他？”流漓连忙说道。

玄代柔冷冷地看着他：“你们冥族和海域联合，想吞并整个陆上，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这是天下苍生共同的事。我没有杀了他，而是将他锁在浣雨阁，和从前一样，其他大陆的各族族长已经对我有很多不满，天道院甚至查到了我身上。”

“你只关心你的哥哥，你怎么不看看他做的事情到底有多严重？我只不过是给自己一段时间，想试试他是否还是依旧真心对我。你就如此催着我，恨不得我明天就恢复对他的宠爱？试问，你做得到吗？”玄代柔说了这么长一段话，还是没有任何表情，若不是言辞至此，流漓都要以为，她是说着玩的。

“所以，你要为天下苍生，放弃哥哥？”流漓看着她。

玄代柔皱了皱眉头：“我有说过要放弃他？我在尽力保住他！”

若是玄代柔直接放弃了澜浣，澜浣根本不可能还活到现在，也许在那场之前海域和陆上的大战之中，澜浣就已经死了。

“天下苍生和他，我都要保住。”玄代柔的语气微冷，带着势在必得的意味。

流漓顿时愣住了，这句话，两者一向不可兼得。若是说出就要做到，她会付出多大的努力，甚至会不被人理解，失去一切。

身为女帝，保住天下，是她必须要做的。可褪去女帝的身份，她是澜浣的妻主，保住澜浣，也是她必须要做的。

流漓发现，他看不懂玄代柔。此刻的她，和昨晚在浣雨阁吃着佳肴还一脸意犹未尽的可爱模样，完全不同。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玄代柔离开了，澜浣沉默不语，看着玄代柔离开的背影，才知道她真的很瘦小。

仔细想想，玄代柔也才十九岁，她登基也才一年多。这个年龄的其他帝王，在遇到这种事的时候，未必就能做的比她好。若换成了言识云，或许他会直接抛弃苍生，毫不犹豫地选择玄代柔。

可这样一样，即使有一段绝美的佳话，可整个天下苍生会将他视为罪人，很多无辜的生命会就此流逝。身为翼族的帝王，让整个世界变成这番模样，也是会被天地惩罚的。

这就是帝王的悲哀。在这个位置，就要做好这个位置该做的事，要美人不要江山，也得考虑考虑后果。

流漓回到了浣雨阁，澜浣还是沉在水里，没有探出头。

流漓坐在池边，微微叹了口气：“哥，你要体谅玄代柔，她是女帝，凡事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过了许久，澜浣探出了头：“我知道，我是在怨我自己。”

流漓缓缓地叹了口气，说道：“昨天，是我说的过了点。我们都是被迫的，我不该那么说你的。”

澜浣沉默了很久：“那么，你真的会成为玄代柔的侍夫吗？”

“我就算想当，也要玄代柔答应啊。”流漓勾唇一笑。

澜浣低下了头，缓缓地叹了口气：“小柔她……也不知道会不会……”

“你这是对她没有信心？”流漓邪魅地笑了笑。

澜浣看着他，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昨晚吃饭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们两个人相处很自然，那是小柔很少展露出的表情。或许，你会成功也说不定。”

“哥，你不在意了吗？”流漓微微一愣。

“你昨天的话点醒了我，如果不是你，也有可能会是别人。那我宁愿那个人是你，毕竟你是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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