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蒋洁露出厌烦地表情，她讨厌和卓西格有关的一切，“我不管你和卓西格什么关系，让他快点滚！”

“不是卓西格，”连千奈低声说道，“是卓西尔。”

卓西尔刚出来时连千奈就看到了。

他的手腕上是淡黄色的环扣，仁和医院的病人都会佩带用来记录信息的环扣，准备进行手术是蓝色，准备出院是白色，而淡黄色，是病危通知。

卓西尔根本不可能做手术，他已经被宣告结局了。

“所以呢？”

蒋洁笑得讽刺，她听完了连千奈的论断，眼神满是嘲讽，“这不就是卓西格想看到吗？他就是只会带来厄运的怪物！他给钱又有什么用？西尔根本用不到了！”

话到最后，蒋洁甚至带上了近乎嘶哑的哭腔。

她的手在念完不由自主地捂住嘴，声音哽咽着颤抖，“西尔甚至还会每天给他打电话，可他接过一次吗？”

打电话？连千奈蓦然想起卓西格手机屏幕上的未接来电。

他知道的。

每一次卓西尔给他打了电话之后，他都来了，他只是……不敢走进去。

连千奈低着头：“医生说了还剩多久了吗？”

“谁知道呢，”蒋洁声音低哑，“也许明天，也许今天，谁也救不了他……”

“那跟着你的男人？”连千奈忽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猜测。

“卖墓地的。”

蒋洁看向她的眼神有种惨烈的嘲讽，连千奈瞬间想起了和男人一起出去的卓西格，蒋洁是故意的！她是故意让卓西格和他们一起出去的！

连千奈的指尖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

她听到蒋洁接着说道：“他不想拿钱给西尔吗？不如就让他自己看看钱能到底能做什么。”

连千奈是在下楼出去找卓西格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讨论外面街上打起来的。

她一把拉住讨论的人问道：“在哪里打的？”

“医院后面的巷子，”那人被她吓了一跳，“有个白头发的男生。”

卓西格！

她连谢谢都没来得及说就跑了出去。

找到那人说的后面小巷，秋日的天空飘着小雨，卓西格在光下近乎发白的头发一眼就能看到。

连千奈匆匆走进巷子，她跑到卓西格身边时，正打得酣畅淋漓的卓西格肩头挂伤，嘴角流血。

对方收起收起手里的小刀，骂道：“妈的有病是不是！你弟就是要死了，你他妈给老子的钱就是买墓地的！老子哪句话说错了动手就打！”

连千奈一把将卓西格拉出战局：“跟我走。”

没想到连千奈竟然会找过来，卓西格一愣，顿了顿才甩开她的手道：“他说卓西尔要死了！”

圆圆的小狗眼此时狠狠地看着连千奈，好像是在控告对方的胡数八道，又好像在恐惧一切都是真的。

“你怕他说的是真的，对吗？”

连千奈重新抓住他的胳膊，反问道。

她的眼神太平静，静到卓西格开始害怕，害怕事情会是最糟糕的结果，害怕自己做了一切却都只是无用而已，凭什么？他查到的病历卓西尔明明都可以准备手术了，凭什么他们都说卓西尔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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