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的，”夜焱走在马路上，转头看了眼身后的钟小圆。“诶我说，钟小圆，你也不是第一天当娱记了，你怕他干嘛啊？跟踪骚扰？你让他告去！什么玩意儿，你看你胆小那样儿。”

“哪里是我胆小，”跟在旁边，钟小圆拽着挎包的带子，委屈地噘着嘴。“我看你是驱魔驱得不食人间烟火了，就他们这种公子哥儿，整天吃饱了撑的，真会说到做到的，他让自家律师告我这种小人物，就像顽劣的小孩子用放大镜烤蚂蚁一样，当做消遣的，我可不能冒这么大的风险。”

“切，不过，”夜焱想了想，“那个叫冯绍禹的，为什么非得请你吃饭啊？不会是……”

心里不愿相信，夜焱一脸鄙夷。“不可能吧，你长得这么普普通通。”

“诶你说谁普普通通呢？”钟小圆瞥向一边，”再说了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可能就是点太多菜又没胃口吧，不知道。”

钟小圆看着夜焱，不情不愿的，“倒是你，白和我混了顿大餐还来取笑我？”

——

冯绍禹坐在车子里，看着窗外钟小圆和夜焱渐渐走远的背影，若有所思。

“开车。”

“是，少爷。”

车速缓缓，驶过车水马龙的街道，冯绍禹思绪万千。

……

太白宫的炼丹殿里，十几个大大小小的金鼎铁炉仙火旺盛，各类药材珍物琳琅满目，药香袅袅，南山被两个身披铁甲，手持天戟的天兵押着，他将几个梨花木的雕纹盒子依次摆好，放在一旁。

“师兄，”南山看着对面的同门师兄东阳仙君，神色落寞，声音低沉。“这是师祖吩咐我炼的几味仙药，都在这了。”

“南山，”东阳仙君亦是一声身白衣素衫，浅蓝色的玉冠，浓眉高鼻，仙气盎然。他看了眼南山身边两位神色严肃的天兵，有些担忧。

“师祖去了东海寻仙草，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不行的话我同你再去天后那里求求情，或许天后顾及师父当年为天宫牺牲的情面会……”

“罢了，师兄，”南山眼帘低垂，眼神落寞，看向远处。

“此番师祖寻药未归，我倒觉得庆幸。因为犯了天条被贬，令同门蒙羞，南山已经愧对太白宫的众多师兄弟了，更是无颜面对师祖和已经死去的师父。师兄，不必再求了，三世凡劫，就当历练心性罢。”

“唉。”叹了口气，东阳仙君低头看着手中的药盒，也不知再如何相劝了。

——

“时辰已到。”

落凡镜处，云雾缭绕，仙气缥缈，略显冷清，只有两列十四个小仙卒看管。毕竟除了因福报殆尽需重走轮回，或因担任重大仙务而下凡外，像南山这样犯了仙条而被贬下凡的，好几百年才有那么一个。

南山旁边的一个天兵看着南山，态度温敬。

“仙君仙阶不低，我们这些小卒就不强来了，”天兵后退一步，神色依旧严正。“仙君，请。”

南山淡淡点点头，白色的衣袂飘飘，向着落凡镜缓缓走去，刚要迈出下凡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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