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

听到曾经对自己百般宠爱的爱人这么绝情的话，忆瑾的眼泪霎时便流了下来。她看着冯绍禹梨花带雨，痛彻心扉，瘦削的手指紧紧拉住冯绍禹的袖子。

冯绍禹回过头，忆瑾荔眼哭得泛红，仰着头楚楚可怜，泪流满面。

“你那么喜欢我，你甚至愿意为了我下凡，你现在为什么要这么说……”

“忆瑾仙子，”冯绍禹看着黄忆瑾。“我不否认，南山喜欢你。可是那是以前了。”

冯绍禹语气凉薄冷漠，星目英朗。

他是拥有此世记忆的南山，亦是拥有那世记忆的冯绍禹。

“要是以前，”冯绍禹瞥了眼忆瑾的肩头，又看向忆瑾，声音清凉。

“别说你的守宫砂没了，他但凡听说你和哪个仙君说笑了，都会吃醋的。可是如今不同了。”

冯绍禹看着忆瑾，嘴角冷笑，星目轻挑。

“是你让我下凡的，是你让我看过太多人性的，是你让我知道有的人是不值得爱的。守宫砂没了，”

冯绍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忆瑾，面无表情。

“那我就祝你和你的那位爱人喜结连理，早生贵子。”

说完，冯绍禹回过身便要走。

宛若春雷绽放在心上，看着冯绍禹的背影，忆瑾眼神恍惚，眼睑微颤。

“是因为钟小圆对么？”

犹如齿间挤出这句话。忆瑾深呼一口气，自己终究当面问出了这句话。

自己终究输了。

自己所有的坚持，所有的高傲。

脚步暂停，冯绍禹余光瞥到一边。

“那天你要我送花给钟小圆，”忆瑾踉跄着站起来，脸上的泪被初秋的风吹冷，恍惚失神。“不就是故意气我的么？”

忆瑾走到冯绍禹面前，目光静默，轻挑眉头，盯着冯绍禹的脸。

“那时你就记起来我是忆瑾了吧？那时，你也知道钟小圆，就是悠然了。我说得没错吧？”

纵然冯绍禹此世身为凡人，那被人猜透心思却想否认的眼神，忆瑾也了解极了。

所以，刚才冯绍禹说不再爱自己了的那些话，她听到后会那么心如死灰。

因为，黄忆瑾能看出来，那些话，也是真的。

“呵……”黄忆瑾自嘲地冷笑一声，眉眼微垂，白皙的小脸儿哭得泛红，看了眼旁边，神情疑惑。

“冯绍禹，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钟小圆么？就像前世钟小圆是被人陷害，她才活成那么谨慎小心的性格一样！都不过是因为前尘因果！你根本就不爱她！……”

声音渐大，忆瑾越说越激动，仿佛想要拼尽自己最后一丝气力。

“你根本……”注视着面前曾经的爱人，忆瑾眼神肯定，极力隐忍着自己失态的情绪。

“就是因为觉得亏欠她，所以才由怜生爱……不对，”忆瑾眼神慌乱，一把抓着冯绍禹的袖子，哭得我见犹怜，梨花带雨。乞求的眼神看着比她高一头的冯绍禹，忆瑾口中喃喃。“是因为你觉得亏欠她对不对？！对不对……”

“不对。”冯绍禹看着忆瑾，语气淡淡，冷漠地放下忆瑾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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