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睑微颤，含泪杏眸带着桃花一般的轮廓，不妖不艳。抬眸看着云初，钟小圆无法反驳。

灵魂可以暂时失忆，却不灭不死，肉体随之伴之，甚至轮回。这是她身为佛界中人的特征。

“我只听说过我是悠然……”

“就算如今，你也不愿承认你是雨后晴？”清漠矜持如云初，却难隐伤心，他看着钟小圆，隐忍着泪。“是不是……只要你不承认你是雨后晴，你便可以否定你曾间接杀死夜焱母亲的事实……”

“够了！”

喊出的同时，钟小圆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失态。她从不曾如此失态，也几乎不记得自己像如今一般泪流满面。

“不要……”钟小圆看着云初，一字一句。“妄测我的心思。”

云初看着钟小圆，一时有些恍惚，她的记忆果然都回来了。

不再只是钟小圆的怯懦，还有身为上古佛神的骄傲。

“也不要……”钟小圆看着云初，“告诉夜焱，我的记忆恢复了。”

看着云初眼中的一丝失望，钟小圆不忍心。

“我只不过……不想局面变得更加尴尬复杂。”

“另外，我想……”钟小圆垂下眼帘，“我们还是分手吧……”

“为什么？”云初看着钟小圆，一脸茫然诧异。“为什么分手……”

“既然我已然恢复了身为雨后晴的记忆，”钟小圆抬眸看着云初，“我不知道再如何面对我和你的关系……”

“就和以前一样就可以了啊……”云初握住钟小圆的手臂。

“怎么可能一样？”钟小圆看着云初，“你爱的……是雨后晴。”

云初看着钟小圆，初见雨后晴时的心动，钟小圆都了然于心。

毕竟她都恢复了记忆。

的确，如果不是那张相似的脸，云初也不会对第一次见面的悠然更加好奇。

“我只是仰慕雨后晴，倾心悠然，但，我爱的是你，钟小圆。不过，其实，一直都是你。”

云初看着钟小圆，眼神真挚。

这也的确是他的心里话。

“那如果我只是夏晚的分身呢？”钟小圆看着云初，不知为何，她很想证明云初并不是只爱着自己这一世。她不想对不起云初。“如果雨后晴……”

“那我会愿意拜在雨后晴门下。”

“如果我只是悠然的转世童子……”

“那我会一直照顾着她，对她好，直到她长大了，变成了钟小圆，然后，爱上她。”

钟小圆看着面前的云初，说不出别的了，她转过身。

“我想静一静，好好休息一下，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

……

打坐于幽冥，周围烛火安然，檀香袅袅。

打坐于侧座的雨后晴却久久心思不定，闭着眼眸，脑海里又是那副场景：女人旁边，满脸泪痕的小男孩悲切哭声，眼神稚嫩单纯。

睁开眼睛，偷瞄了眼依旧在正座打坐的菩萨，发现没被发现，雨后晴神色才安平下来。

“有心事？”

声音稳若磐钟，雨后晴这才发现菩萨虽没睁眼，却早已看到自己的不专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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