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你的祖父是天帝，”钟小圆看着云初，“几千年后，找到了你的父亲乐凡仙君。”

钟小圆垂下眼帘，“但雪柒仙子早已仙逝。”

云初点点头，虽然他不曾见过祖母，但记得幼年时，父亲经常提起祖母，性格开朗贞烈。

钟小圆看向远处，“心境悲戚的原因也有，漂泊原因亦有，但，我想，就如她给令尊起的名字一般，她最后的遗愿也是希望子孙乐于平凡，淡泊明志。”

“我想也是如此吧。”云初看着远处，“所以即便祖父几番让父亲入天界皇室，甚至有意立他为太子，父亲也是再三推脱，最后竟四处漂泊，也不愿掀起夺嫡之战。”

“是啊。”钟小圆想起当年俊逸正直的乐凡仙君，“他倒真的继承了天人淡泊宁静的仙质。也正是如此，”钟小圆看着云初，淡淡一笑，“他才能有机会邂逅此生挚爱，你的母亲——灵珊公主。”

云初淡淡笑着，点点头，记忆里，父母一向相敬如宾、相亲相爱。

“人生巧妙，”钟小圆看着云初，“也正是因为乐凡仙君娶了狐族公主，你的天界血统不再纯粹，不足以威胁到如今的太子宥靖，天后韦辛才会放下戒备，反而对你照顾有加。”

“是，”云初看着钟小圆，“一切冥冥之中，仿佛自有定数。”

钟小圆心知云初话中有话，暗自看向一边。

“那……你后来为什么又去了天界？”

插手仙魔大战后的雨后晴，因为总是心中想起小夜焱的哭嚎，仙魔大战尘埃落定后，便回了幽冥常伴菩萨身边静修，而后六界的事情便不太了解了。

“当年父母仙逝后，我本是被外公抚养。但因为我仙气太盛，常居妖界领地，总有不适，便被天帝天后接回天界抚养。”

“后来你便进入了天界暗卫队，寻找荒玉？”

云初点点头，“荒玉之事，隐秘重大，非忠实之士不能知晓。当初知晓你下凡，我为了可以找你，便也申请下凡，一边寻荒玉，也为了寻你。”

钟小圆看向一边，“那你早知道夜焱的真实身份了？”

“是之后才知道的，我也奇怪，为何他一个魔界太子，却总于你一个凡人女子有所交集。后来多方了解，才知晓原因。”

“那，你恨他么？”钟小圆皱眉，“毕竟……”

“恨，但是为了保护你，我只能隐忍不说。并且因为荒玉之事，便没有惊动夜焱。而如今，既然都已然挑明，便无所忌惮了。”

“就不能和平相处吗？”钟小圆看着云初，“毕竟夜焱的母亲也死于那场大战了。冤冤相报何时了……”

“如果仙魔两界可以和平共处，”云初看着钟小圆，“就不会挑起一次又一次的仙魔大战了不是么？”

钟小圆哑言。

“如今，”云初看向远处，“夜焱竟敢妄杀天界仙人，便是必于天界为敌，又如何避免一场恶战？”

钟小圆看着云初，没在多言，她不想再插手其他因果，纵然她不相信夜焱会妄杀无辜，但钟小圆知道，自己的辩解也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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