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感觉啊，”季伦闭着眼睛站在原地，但是却没有任何感觉。

“你的脸…”沈疏尘看着季伦脸上那几道黑色的裂纹处渗出了黑色的液体，那些液体有些违反物理定律的紧紧的包裹住那一道道裂纹，有生命一般开始蠕动起来，让沈疏尘看的一阵阵的毛骨悚然。

季伦觉得脸上有些痒，下意识的就像要伸手去摸。

“住手！不要动，”沈疏尘喝止了它的动作，速度极快的把它拉回了汽车的附近，“自己看。”

“裂纹…正在消失？”季伦也看见了自己脸上那些蠕动的黑色液体，这一幕有些惊世骇俗，让它愣了半天，这才确定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沈老大！我真的要变成人类了！”季伦此时别提有多高兴了，想要伸手去摸，但是又因为害怕而不敢有所动作。

“恭喜你了，”沈疏尘虽然嘴巴上这么说着，但是脸上却看不见任何的喜悦之情。

季伦根本没有注意沈疏尘此时的表情，它正因为自己脸上的裂缝消失而激动不已。

不过它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它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干呕了起来，吐出来的都是大块大块的墨绿色凝固物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温度太低的缘故，并没有立刻融化。

“啊——”季伦抱着脑袋，在地面痛苦的打起滚来，口中鲜血直流，但是还不断咳出墨绿色的凝固物。

看着那些墨绿色的凝固物，沈疏尘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了一种和平时代放在超市售卖的果冻，而且还价值不菲，是他买不起的程度，原本还让他馋了一段时间，不过现在一想起，他只觉得有些反胃。

沈疏尘看见季伦在车辆的附近满地打滚，赶紧上了车，非常贴心的把车子开到了其他的地方，又很快回到了原地。

“我…”季伦看着去而复返的沈疏尘，张口想要说话，鲜血却彻底的堵住了它的喉咙，让它只能发出毫无意义的呜咽声。

“你现在有什么感觉？”沈疏尘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衣衫凌乱的季伦，他现在有些好奇在衣服遮掩下的肉体到底是什么样子。

“疼…”季伦面色扭曲的挣扎了半天，终于从嘴巴里挤出一个字来。

“坚持一下，会过去的，”沈疏尘完全是在信口胡诌，这可是他第一次目睹裂面尸服用净化药水的场面，对方的一举一动在他看来都无比的新奇。

“哦…”季伦此时的智商完全不在线，对于沈疏尘的话信以为真。

随着疼痛的加剧，季伦再也无法忍耐，开始声嘶力竭的大喊起来。

半个小时后，季伦的惨叫声终于停了下来。

不是因为疼痛已经消失，而是因为季伦此时已经精疲力尽，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它的视线已经变得有些模糊，它突然想起了自己在末世刚到来就死亡的父母，还有被裂面尸当成食物吃得只剩下骨头的未婚妻，他们最后的眼神它到现在都还记得。

可是最后它却成为了它最憎恨的裂面尸，也吃过不少的活人，它最大的乐趣就是欣赏他们死亡前绝望的眼神。

现在想想，也许是自己痛恨曾经无能为力的自己，在有点本事之后，也变成了折磨人类为乐的怪物。

它吃掉了不少的男人，而漂亮的女人却能侥幸的存活下来，不过虽然能多活一段时间，但是那段时间绝对会成为那些女人一生的梦魇，恨不得被抓到的时候直接死了才好。

季伦想着想着满脸是泪，曾经的一幕幕在它的脑海里回荡，让它觉得痛苦不堪。

不知不觉中，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哭什么？那么疼吗？”看着对方满脸是泪的模样，沈疏尘突然觉得有些讽刺。

这些裂面尸到底是什么样子，他自然心知肚明，就算净化药水真的能让它变成人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结果对方，这样的家伙就算变成了人类，也绝对是恶贯满盈的那一类。

“我后悔了…”季伦感觉疼痛似乎轻了一些，它面无表情的躺在地上，目光里满是悔意。

“后悔什么？吃了人？还是没有在被咬的第一时间自杀？”

季伦张了张嘴，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关于吃了人这一点，它好像从来没有后悔过。

“我…我怎么感觉不到我的四肢了？”季伦被凹凸不平的路面硌得浑身难受，想要坐起来，但是却发现自己居然感受不到四肢的存在了，只能徒劳无功的晃了晃脖子，但是因为光线太暗，它根本看不见自己此时的模样。

“你的四肢完好无损啊，”沈疏尘蹲下身，一把就把对方的外套撕开，露出了里面残破不堪的肉体，季伦的胸口已经彻底的腐烂，露出了里面的内脏，它的胸腔里面非常干净，唯一剩下的只有一颗还在微微跳动的心脏，心脏的颜色有些发黑，跳动的幅度已经非常缓慢，看起来随时都有停下来的可能。

“可是我动不了，难道我瘫痪了？变成人类就要成为一个残废吗？”这个结果季伦明显没有想到，不管是继续当裂面尸还是成为一个残废明显都是无法接受的后果，这让它有些慌了。

沈疏尘在季伦的身上摸来摸去，它的四肢摸起来软绵绵的，有一种揉面的触感，就像没有骨头一般。

“你的骨头…以前就没有吗？”关于这一点，沈疏尘多少还有些不确定。

“骨头？我有啊，就算肉体腐烂，骨头也会剩下…”

那些女人的身体就像毒品一样让它着迷，即使已经没有了人类的生殖器官，可是它依旧对那些美好的女性心存幻想。

就算是奄奄一息的现在，想到那些女人绝望的眼神时，它还是觉得心中一片火热。

沈疏尘看着季伦的脸色变幻不定，不过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对方居然想的依旧是这么龌龊的事情。

对方的精神状态极差，之前生龙活虎的样子荡然无存，从它身上能够感觉到一种行将就木的老者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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