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镶便又拿起一个青果,笑道:“有个跟宫里熟悉的朋友,真方便。”
话音还没落,就又有人过来与顾徽攀交。
花镶和苏栩周围倒是一直比较清净,毕竟他们两个无论实力还是背景,都不是值得人攀交的。
但是两个很自如,一会儿说说话,瞅见合眼缘的也会上去认识一下。
半个时辰下来,他们还真认识了几个人。
“栩哥,我怎么没看见卢兄?”打从那次从卢家吃过暖锅饭,他们就没再和卢鹤见过了,会试榜出时,花镶和她的几个朋友都名在榜上,于是她直接就忽略了卢鹤。
听见这话,苏栩笑道:“你才发现啊,不过我也是游街时才注意到没他的,就让有志去打听了下,他没进正榜,在后面的同进士中。”
同进士是会试额外录取的,一般都在一百个名额之内,虽然同进士为官比较受歧视,但比那些名落孙山的,明显要好许多。
毕竟这一科是同进士,下一科就必定会高中。
但对卢鹤这个成绩,花镶还是有些不可思议:“卢兄的底子比我还好些,在顾家的时候,顾尚书也给我们找了那么多大拿补课,他怎么连正榜都没进?”
“你忘了他那个连搬走都要带上的丫鬟了?”苏栩提醒了一句。
花镶:……
“只怕那段时间他根本没放多少心思在读书上”,苏栩说道,“不过他能轻易被一个丫鬟摆弄的人,不能一路顺风地进官场,对他可能还是件好事儿。”
花镶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由远及近三道“皇上驾到”的声音远远传来,正在三五一团攀谈的人赶紧正了脸色,整衣冠,站在两侧迎接圣驾。
庆元帝今天的神色很平和,少了许多在金銮殿上的威严,坐下后就抬手示意众人入座,紧跟着便问道:“对这鹿苑的景色,众位爱卿可有佳作?”
于是众人的目光都先落在了前三甲身上。
庆元帝挺喜欢今科的前三甲,这一个个精气神满满的小伙子,在朝廷历练一番,在将来可都是他给孙儿选出来的股肱之臣。
是的,就是孙儿。
至于太子那个能把一个女人捧在心尖儿上的糊涂儿子,庆元帝在心里已经有些偏颇,不想把皇位交给他了。
他担心儿子以后会为了一个妃子,把他们大夏的基业给毁了。
今天,琼林宴上他安排的是让长孙先来干干杂活儿,他则带着太子一起出场,这已经是他为之后两位帝王的最好安排了。
谁知道,早上他还未用完膳,太子就派人过来说他府里的玉侧妃病了,他走不开。
庆元帝是很宠太子,即便当了皇帝还是保留着原先的父子情,但就算他不是皇帝,只一个普通老父亲,想要带儿子拓展人手,儿子却因为小妾生病不去了,这时候他也得生气。
更何况,前些日子,他就从长孙不经意的言语中听到玉侧妃在太子府的地位形同副太子妃,
当时庆元帝就很恼怒了,他自己也是个爱美人的,但他绝不会宠出来一个女人威胁皇后的位置。
看见长孙的委屈,皇帝已难免想到等他没了,太子即位后,他钦定的太孙,能不能顺利继承皇位。
这一疑惑,让皇帝提前感受到了人走茶凉的感觉。
再加上皇帝懒得处理政事后,太子忙于政事和侧妃之间,根本没多少时间进宫和皇帝稳固父子情了。
可以说现在,在皇帝心里,太孙这个皇长孙,比太子这个儿子要讨喜多。
今天太子为了玉侧妃的病情,而失约琼林宴,让皇帝心中那个直接立长孙的想法更加明确起来。
庆元帝不是个恋权的人,因此在他心里,不把皇位交给儿子直接交给孙子,他也并没觉得什么,反正孙子即位后不可能杀了儿子。
趁着他这两年还硬朗,让人把郊外的行宫再扩建一番,到时就让太子领个皇帝封号,去行宫养老。
想到这里,庆元帝突然觉得让儿子当皇帝,自己作为太上皇,每天完全不用管政事,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都能用来吃喝玩乐岂不是更好。
但是看到正端坐在下方的长孙,庆元帝又忍痛放弃了这个想法,眼看着太子是十分地偏心了,就连那小妾给他生的儿子,他都给取了个什么唯一唯二的名字,要是他自己去做太上皇了,太子掌权后还能对长孙好吗?
庆元帝不恋权,但他知道权力是个好东西,他之所会有做太上皇的想法,也是知道在孝道之下,太子就算做了皇帝也不敢不给他找好玩好吃的。
倒是长孙,他一放权,有个偏心爹,以后很可能不好过。
想到这点,皇帝又看了眼乖乖巧巧的长孙,暗暗决定,明儿起就给绰儿一些权力,让他先跟百官熟悉熟悉。
至于太子,他不是有个心肝肉的侧妃吗?就给他时间去跟他那侧妃好好相处去吧。
“皇祖父,卫状元、崔榜眼和顾探花的诗都已写好”,陈绰接过内侍奉上来的的三首诗,转身递给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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