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是饿坏了，他拿起烤鱼就是一顿狼吞虎咽，吃得很是满足。我心疼地看着赵良，在道的世界里，他在受苦；在人类世界里，他的残魂也在阴阳转换令里受苦。

他吃完了一条烤鱼，又开始吃第二条，但是山鸡却放着不肯动。我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只吃鱼？”

“这个留着明天吃……”赵良说道，“我怕以后吃不到了。”

我嗔道：“没出息，在这里坚强地活下去，等我复活你，就带你去我家那边玩，吃遍整个温州。”

“温州有啥好吃的？”赵良好奇地问道。

“大龙虾，大鲍鱼，大螃蟹，主要还离我们比较近……”我说道，“不管你想吃什么，我都能给你弄来。”

赵良咂吧咂吧嘴，他问道：“有狗肉么？”

“什么时候学会吃狗肉了？”

“我讨厌狗……”赵良摸着自己的小腿肚，“它们老咬我，我在这里被咬了几次，后来终于忍不住，用铁链勒死了一条，请个厨子帮我做，一人一半。”

我点头道：“做得好，不管是人是狗，咬你的，你就吃了它；打你的，你就还手打残他，记住没有？”

赵良嗯嗯点头，然后说自己困了，很累很累。

我将火弄灭，因为怕把赵良的茅草屋给点着了。我俩躺在他破旧的被子里，他冷得往我怀里钻。

我用手一碰他的背，极为冰冷。这时我才发现，这棉被里装的是稻草，不是棉花……

我脱下衣服，然后抱着赵良，用体温温暖着他。他像小猫一样钻在我怀里，忽然轻声说道：“哥哥。”

“嗯？”

“暖男就是这个意思么？”他问道。

“不是。”

“那是什么？”

我用手臂抱着赵良的背，隔几秒钟就帮他抚摸一下，免得他冻着：“明天去给你弄来一床棉花的人，才是暖男。”

黑暗中，我可以听见他笑了。随后就是一片安静，他的呼吸声很小，估计是在这里过得太苦，身体非常虚。

“我经常梦到你们……”他喃喃道，“梦到你教我怎么捉鬼，梦到子寅带我去混酒吧，梦到佳佳端着一盘红烧肉，让我吃得干干净净……哥哥，我记住了，让我自私一次……你说要复活我，我记住了……”

我的眼睛微微湿润，急忙眨眨眼摇头，然后用手摸着赵良那满是伤口的脸，轻声道：“好好记着吧，我一定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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