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龙城。

大街上，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行人、马车络绎不绝。

此时，张初尧站在一旁看着余小天正站在一棵大树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找到了，师父！”

余小天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从树底下的树坑里抱出一个木箱子。

“这是你爷爷留给你的？”

余小天点点头，道：“应该是。”

“打开看看吧。”

“嗯。”余小天点了点头，然后将箱子打开，只见里面赫然躺着一封信和一块古朴的令牌。

“唉，这块令牌应该就是当初龙虎武馆想要的丐帮令牌了。”

“那这封信？”

张初尧道：“应该是你爷爷留给你的信，你打开看看吧。”

余小天双手颤抖着打开了信封，从中取出一封墨迹浓厚的信。

他刚看了没两行，眼泪便潸然而下。

张初尧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就这么等着余小天将信看完，等他情绪逐渐稳定，这才说道：“我们回武馆吧。”

“是，师父。”

二人正打算离开此处，忽然从余小天指尖的信封中掉出一张纸条。

张初尧弯腰捡起，打开一看，瞳孔骤然一缩。

怎么会是这八个字？

“师父，怎么了，上面写着什么？”余小天似乎发现了张初尧的异常，于是出声询问道。

张初尧怔怔良久，这才将纸条递给余小天，道：“你自己看。”

“旭日初升，尧天舜地。”

余小天轻轻念出，心头疑惑不解，“师父，这是何意？”

张初尧做了个深呼吸，压制住内心的惊慌，然后平静的说道：“没什么，我们走吧。”

“好。”

天下武馆。

此时凌婉儿正站在门口等人，他一见张初尧回来了，赶忙迎了上去，“老师，您回来了。”

“咦，你今天怎么来了？”

“我这不是好久没来看看师父了嘛，有些想师父了。”凌婉儿调皮的笑道，“而且前几日我听父亲说老师您遇到了不小的麻烦，今天正好没事儿，就来探望您一下。“

张初尧笑了笑，“就跟你平时很忙似的。”

“嘻嘻。”凌婉儿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师父，这是我最近画的画，您帮我看看怎么样。”

“不急，我们进去说。”

“好。”

凌婉儿跟着张初尧来到了书房，接着张初尧便打开凌婉儿的画看了一会儿，并细心的对她的画做出点评，还给出了修改意见。

“多谢老师指点！”

张初尧笑了笑，“指点是应该的，你是我的学生，我自然不能让你堕了我的名声。”

“老师您这是什么话。”凌婉儿有些不高兴。

张初尧哈哈笑了两声，然后又说：“其实你对绘画一道还是挺有天赋的，不过可惜了，如果你有内功修为的话，等你突破至先天，画道进入八品，你就能真正体会到绘画一道的真正用处了。”

凌婉儿眉头一皱，有些没有听明白师父的话，“师父，绘画不就是画画嘛？”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以为的。”张初尧说道：“不过当我修为突破至先天后我才发现，原来八品画师所掌握的画中势和武学中的拳势剑势似乎并无不同。”

“师父的意思是……画道为武道？”

张初尧摇头笑道：“对也不对，你反过来说，武道为画道也是一样的。”

凌婉儿更加迷糊了。

张初尧细心的解释道：“据我所知，像画道这样的杂学，在大汉似乎并不繁荣兴盛，大汉以武立国，根本没有多少人愿意去参悟琴棋书画这些杂学，就算有，也不会是粗鄙的武夫。”

“武夫就算接触琴棋书画这样的杂学，也大都是为了附庸风雅罢了，根本不会深入钻研，而能够突破先天境界并且进入八品画道的更是寥寥无几，或者说，除了我，再无第二人。”

凌婉儿赞同的点了点头。

张初尧说道：“正因为如此，所以并没有多少人发现了画道的真正一面。”

“画道还有另一面？”

“不错，其实画道应该也是一种武道，我猜测，武道的至高境界乃是追求肉身不朽，那像琴棋书画这样的杂学追求的可能势精神不朽。”

他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在我看来，武道不朽追求的是力，而精神不朽追求的是法。”

凌婉儿沉思起来，虽然老师说道玄之又玄，但还是比较通俗易懂的。

“法与力有什么不同呢？”

张初尧笑道：“都是迈向大道，又有什么不同呢？或许唯一不同的就是杂学一途不同于武学，得需要突破至先天才能显现出不同于常人的伟力。”

凌婉儿问道：“老师，当八品画师突破至先天，会有拥有不同于常人的伟力？”

张初尧想了想，说道：“应该是。”

“那是什么样的伟力啊？”

张初尧思忖了片刻，其实这一切都是他根据自己目前的境界乱猜的。当他领悟了剑势和拳势之后，他就隐隐觉得八品画师所达到的那‘画中势’的境界与武学中的‘势’似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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