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子倾并没有冤枉封止。

杏儿作为昌凌帝的一步棋，先让越子倾以为她是宣妃的人，对越子倾吐露一些隐秘。

一向看重昌凌帝的越子倾，知晓昌凌帝被北阳王府如此欺压，必不会袖手旁观，必会一心对付东宫和北阳王府。

而这时，情绪不稳的杏儿露了马脚，他们寻着蛛丝马迹再往深了查，便发现杏儿不仅得宣妃信任，还效忠昌凌帝。

那她之前吐露出的那些，尤其是说太子出身一事，就都要再重新推敲了。

表面上看，这一切，最像昌凌帝在越子倾面前，自导自演的一出苦情戏。

其实越子倾，也不过是他制衡各方势力的一颗棋子。

封九歌便是看到这一层，吓得失了分寸，认为自己效忠的，不过是颗弃子。

封止比他这堂侄儿好一点，多想了一层，认为昌凌帝可能是想消磨越子倾对他的信任，阻止她趟这趟浑水。

不过这帝王亲情，他也并非全然笃定，并不敢自己决断，所以冒险也要将杏儿效忠昌凌帝的消息，带给越子倾。

一次，昌凌帝查不到越子倾身在何处。

两次，且打点这么多关系，封止亲入东宫来寻越子倾，怎么可能再逃得过昌凌帝的眼线。

当真是一环套一环，让人避之不及。

可自觉百密一疏的人，并非只有越子倾一人，还有将了越子倾一军的昌凌帝。

在他让白彻去东宫带越子倾来见他时，越子倾不见了。

议政殿。

高坐龙椅的昌凌帝沉着一张脸，看着埋头立在下首的白彻与封止，脸色越发难看。

苏齐见状，忙遣了殿内立着的几个小太监，自己也跟着退出去带上了殿门。

倒不是他惧怕天子威仪，而是知道昌凌帝虽然生气，倒也不至于不给白彻他们留一点面子，不然那怒气早就压不住了。

这就是护对了人的好处。

果真，只等人全退了出去，昌凌帝才喝道，“她是许了你们高官，还是厚禄？

让你们这一个两个，全都替她瞒着朕。”

白彻、封止双双跪拜。

“微臣不敢。”

“草民不敢。”

昌凌帝斥道，“不敢，朕看你们敢得很。你们也不要以为有安宣保你们，就能肆无忌惮。”

白彻、封止二人保持着躬身，双手撑地的跪姿，同声道，“请陛下降罪。”

昌凌帝眯眼，冷哼了一声，“降罪，降罪岂不是便宜了你们，朕要的是安宣，好好记着你们。”

白彻、封止都微微偏头看向对方，眼里带着一样的感慨。

陛下这是，吃他二人的醋，想逼他二人出卖越子倾，看她以后信谁吧！

都说天家无情，看着昌凌帝和越子倾这对“彼此算计”的父女，这话，是真真有失偏颇了。

见他二人相对不答，昌凌帝索性点了最后见越子倾的封止来答，“封止，你先说。”

封止颔首，“陛下，草民真的不知啊！长公主殿下只命草民脱了羽林卫的衣甲给她，并未告知草民，她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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