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怕她们瞧见自己与祖母亲近吗。要不又该找她的不痛快。昨日还没出松明苑大门，就被沈怡沈茉两个一通排挤。

被戳中了心事沈念腼腆笑笑。像是想起什么，又把爬在祖母怀里的身子支起来，“祖母，孙女给您磕头！”说罢就要往地上跪。

老太太额头皱纹跳了跳，眼疾手快攥住她手，“不磕了，不磕了。你瞧瞧这脑门，还红着呢，呵呵呵。”连连笑着把她又搂过来。这小妮妮长得也是可爱的紧。叫她爱不释手。

“你怕姐姐们看见你与我亲近，她们要笑话你？”笑话这娃娃讨好自己想得一份庇佑。又怕她与自己亲近了，说大房二房的坏话。

哼，她这么大的年纪什么看不明白。可这孩子是自己的亲孙女，又没了爹娘爱护，寻自己庇佑有什么打紧。她冷眼瞧着这孩子长得最好，也可爱敦厚。她如何不能庇佑她？

沈念果真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不打紧。你不用怕。以后有祖母在，谁要是笑话你欺负你了，你就来与祖母说。祖母给你出头。可好？”

沈念感动的要哭了，明明是自己要好好保护祖母才对。如今她又是那钻在奶奶怀里的小孩了。

“没人欺负念念。祖母不必担心。”说罢将小手放在老太太一双大手上，来回摸搓了两遍。又被苍老的大手包裹住了小手，捏来捏去。

南妈妈在一旁看的高兴。老太太十年来一直是孤身一人，很久没见她这般爱笑了，想来这讨喜的七小姐多来走走，老太太定能身体康健。再好的丹药补品都比不上好心情啊。

“祖母这处有许多好玩意，待会都送给你可好？”就同沈念看见小胖忍不住投喂一样。老太太见了她也是想给些东西叫她高兴。

沈念赶紧摇头道“我不缺东西的，祖母自己留着。”这老太太怎么这么大手大脚，这么大岁数，合该自己留着好好安享晚年才是。沈念心里叹气，殊不知，老太太手里握的东西多叫杨氏羡慕。

“都是些小姑娘的珠翠发饰，我留着做什么，都给你，你打扮给祖母看。”

老太太怎么不懂的钱财傍身呢，嗨呀！

“祖母用不着就变买了变成银钱，银钱贴己。”

“哈哈哈哈”。听她这么说了，老太太顿时哈哈大笑，笑的腰都直不起来。她如何还沦落到要变卖首饰了。

沈念被笑的一头雾水，待老太太笑够了，捏了捏她鼻子又道，“祖母喜欢你，你不全要挑一样喜欢的可好？”

听了这话，想起沈彧，沈念有些犹豫道：“祖母疼爱我，可…我能不能不要首饰，要个恳请？”

老太太瞧她小脸认真，也收了笑脸，正经道，“你想要个什么恳请？祖母做的到肯定允你。”

沈念开心笑了，想来这恳请对老太太来说也是轻而易举的。

“祖母能不能给二哥哥派辆车马？二哥哥每日进学下学都是走路的。我想着，二哥哥读书本就辛苦，走路来回费时又费力。”

老太太听了心登时又软了三分。想来这两个孩子境遇相当。应该是平日里相互扶持的。在一想觉得自己当时一走了之，委屈了沈彧。现下更是心有不忍。

拍了拍沈念小手，“你不必担心，祖母晓得你二哥哥过的不易，今后定会好好补偿他。”说罢又转身同南妈妈道“你去吩咐，排个稳妥的驾车，午后便去国公府边上候着。别错过了彧哥儿下学。”南妈妈福了福身即刻去办了。

祖孙二人又说了一会悄悄话。

等沈怡几个也来请安了，沈念便退到下首椅子上端正坐了。

几个小辈干坐着无聊，只强打了精神听杨氏几人说了会家长里短。因大家都是没吃早膳来的。只聊了片刻，老太太便说散了。几个孩子听得叫他们可以走了，挨个行礼撒丫子跑了。

只沈念走的慢，被留下来陪老太太用早膳。等她看见老太太的膳食，直接惊掉了下吧。实在是，太丰盛了。她又是个爱吃的。哪还管得住自己。最后吃的肚子滚远，好多她没尝过的点心，今天吃了个够。甚至撑的有些难受了。老太太看的好笑又心疼。叫南妈妈给她揉了好一会肚子，上学要走时还给她灌了一壶消食茶带着。

这事后来还常常被老太太当谈资拿出来逗乐。

沈彧因要早起请安，又要走路进学。从来顾不上用早膳。从小都是如此，他便也习惯了。午膳在国公府并程子明一道用，还有一人也是程如海关门弟子，因他身份贵重。不为外人所知。

“子明啊，你也算腹有诗书，但可知今日老师为何说你榆木脑袋？”

国公府程子明院子里的饭厅中。三个少年刚刚用了饭，正喝茶闲聊。

说话的少年头绑抹额发带。头发高高束起，眉眼带笑唇红齿白正是三皇子。他从前在宫里也是认了程如海做老师的，现下程如海年迈，不便折腾他每日里来回跑。他也就每日来国公府一起进学。

程子明听他这般问起，苦笑连连。“我在我爹眼里向来是个没出息的。沈彧这货！不论出什么题，若叫他先说，别人在说就被比的上下不是。我能有什么办法。”

沈彧听到自己名字放了茶碗道淡声到，“子明何须谦虚，你的才学殿下知我也知，你是厉害的。唯独老师不知。”

是了，在程如海眼里，程子明虽然聪慧却不够沉稳，说话跳脱不修边幅，就是个混不吝。

“哎，我爹就想让我像你是的，说你沉稳，想事清楚做事明白。当断则断，行事果断。”他吊着嗓子晃着头俨然一副吊儿郎当样。“可我有你这般兄弟，有什么事问你决断就是了！我何必费心.....”说这话也是故作轻浮。

且三人吃饭学习皆在一处，近一个月相处下来已经亲近许多。平日也爱开些玩笑。

“行了！你要是能收起你这幅腔调，你爹也不会老拿你跟沈彧做比较了！走吧，咱们去练武场活动活动筋骨。在下箭术提高不少，你二人指导指导？”三皇子是个不拘小节的。这样说也是想换换场子，以解读书困乏。

程子明也来了兴趣。“每日里一块读书，倒从没切磋比试过射箭，你这提议不错。”

沈彧却没什么反应，箭术…他倒尚可。

三人到了操练厂，叫人摆了靶子，风清云舒，实在是出外景的好天气。

因是三皇子提议，所以他最先拿了弓箭。

少年俊俏，使足了力气拉弓，肩背挺直。英姿飒爽。一连三箭，只第一箭微微偏头。其余两箭皆中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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