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瑶一脸平静地向车窗外看去,却只有无尽的雾气慢慢升腾起来。
两人之间的空隙足以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再塞下两个人。
何陵时不时地回头看着两人,不想他们一个不搭理一个,像极了积年的仇敌一般。
看到后面两人依旧没有互动,何陵索性坐正了没再回头。
商瑶身上的衣服有些单薄,尽管穿上了那件披肩似的外套也还是觉得彻骨地冷。她想不到,在民国时期的南方初冬也会这样冷。
谢继辞眼神淡漠地低头看了眼被那人咬到的地方。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袖口没被咬破,却有了一道深深的齿印,想来衣服都是这样,自己的手也应该不会有好地方。
他没有去碰伤口,而是让那只受伤的手搭在了腿上,他感觉伤口那里已经血肉模糊,而且血液已经凝固,连着衣服,微微动弹一下都有撕裂一样的疼。
他心里有些堵得慌,怒火中烧加之心情烦躁,整个人都在极力忍耐着,要是现在别人来惹他,估计一句话都能刺激到他让他彻底爆发。
他从没再别人那里受到过那样的冷待,商瑶不仅对他视若无睹,而且还把之前建筑给自己的好感一一否定,他承认自己动心了,但他不能接受,这样已经全情投入的感情遭到否定。
是那个女人先招惹的自己,现在自己沉沦了,那人又像没事人一样不管不顾,甚至——
她看庄云陌的眼神就不对,她看那人时明显更礼貌柔和,不像面对自己,一副苦大仇深样。
一想到这里那人便更憋闷不住了,冷哼了一声。
声音不大,却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异常刺耳,何陵回头看了那人一眼,不想后者脸色一沉,对着他就语气不好地问到:“怎么还没到!”
商瑶听着那人的声音只觉得心烦,但此刻她却不想搭理那人,现在两人都在气头上,无论那一方说话惹到彼此了,都会是一场无休止的争吵,她不喜欢那样。
谢继辞的声音过后就再没有了其他响动,司机听见那人发火的声音后加快了速度,何陵连连回头看那人,想安抚他的情绪,不想后者却头偏向商瑶那一侧看着那人,后者却双手抱臂瑟缩在角落里,丝毫没注意到那人的目光。
谢继辞一脸幽怨地看着那人,眼神里带着几分愠怒,不想后者压根没抬头看自己,把自己当作空气一般。
他这下是彻底生气了,却也没地方发作,眼神恶狠狠地剜了眼前的空气几眼。
平常两刻钟的车程今天因为谢继辞的缘故更快了些,车子停稳后,商瑶推开车门自顾自地下车门头往前走去,待那人下车站稳后那人已经走到了门口等候。
这里是帅府,毕竟门口把守的人没几个认识她是谁,且自己又换过了衣服,想来那些人不会让自己进去。
她站在冷风里,背脊却直直地挺立着,她的脖子缩作一团,整个人抱臂站着,鼻尖被冻得通红,整个人瑟瑟发抖。
谢继辞下了车后提脚走到那人身前,商瑶低着头,依旧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
她看见那人走近了后便往那人身旁站了站,后者会意,看着她那单薄的衣服和冷的发抖的身体后心里不自觉地软了下,索性提脚就大步引着那人走进了帅府。
果然,他们都只认谢继辞的脸和何陵身上地那身军装。
商瑶跟着那人走了进去以后便提快了脚步,现在她正冷的发抖,想快点去到一个温暖的地方。谢继辞的阁楼在东面,虽然那人脚步快,却还是一直走在那人身后,毕竟自己是客人,不能让人太嫌弃。
何陵一连看了她好几眼,商瑶却一个也不搭理,自顾自地低头走路。
谢继辞的右手有伤口,他摆动手臂的幅度放小了些,脚步却很快。
商瑶看出来那人是在为自己行方便,嘴上想着要跟他道个谢什么的,可心里却一万个不愿意。
她注意到了那人手臂不敢摆动得太大,心里不禁升腾起一丝自责,她看着那只麻木的手有些发蒙,整个人显得麻木了些。
东面的阁楼门庭四开,整个屋子灯火通明,一进去便感觉到满身的热气。
谢继辞的阁楼到了,那人径直上了阁楼,何陵跟着那人上去了。商瑶站在原地抬眼看了下那人,不想后者走得快,头也没回。
她实在冷不住,想着先回房间穿件衣服再向那人道歉。
今天何陵给自己安排的房间也在二层,却和那人的房间是相对的,商瑶房间门口等待着两个丫鬟,看样子和自己差不多大,见自己回来时便走了过来。
商瑶的房间也是暖融融的,她走了进去才察觉,里面有被碳火烘烤过的迹象。
谢继辞进了房间后便快速地脱下了外套,外套没有粘连着伤口,却还是在拖的过程中蹭到了伤口,那人眉心紧了紧。
何陵见状立马上前接过那人的衣服,不想黑色的外套下,那人的右手手腕处已经有了一处殷红。
外套褪下之后里面便是一件白色的衬衣,袖口已经被血浸湿了一大片,谢继辞挽起另一只手的袖口,何陵见状忙拿来一块毛巾欲为那人擦拭伤口,不想衣服粘在上面,已经有些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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