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宁子衿抬头便看见了乔煜明额头上的大红饼，一点要消退的痕迹都没有，这下嘴角又带上了笑意。

乔煜明上上下下在宁子衿脸上扫了几个来回，觉得她眼睛还是红红的，只是眼泪收干了，感觉她也可能是没事了，紧绷的状态一下就松懈了下来。看着宁子衿的脸，随她一起浅浅的微笑。

宁子衿只觉得脸有点发烫，“我……我去洗把脸。”说着便要站起身，要下楼。

乔煜明眼神追着她，只是呆呆的点了点头。“那我也去。”跟着也站了起来。

亦步亦趋。

宁子衿早乔煜明几步到了楼下的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就往自己脸上泼水，觉得自己清醒些了就伸手去够洗脸巾。拿洗脸巾擦干了脸，又蘸了点水，拧干水分，重新抹了一把脸，然后关掉了水龙头。

乔煜明默默地挤进宁子衿的洗手间，站在她身后看她做完这些动作。

宁子衿抬头，向后薅了一把头发，扣住，给脸晾晾风。在镜子里看到了乔煜明。

“哦，你来。”宁子衿往旁边挪了两步，给乔煜明让了位置。

乔煜明也跟宁子衿一样，先往脸上泼了水，伸手摸了两把才想起来自己的毛巾收起来了，放在了宁子衿的房间里，正准备把手收回去，干脆man一点就把脸上的水捋下来，手里突然触到了无纺布的触感。

“谢谢。”乔煜明接过薄薄的一张洗脸巾，擦干了自己脸上到水珠。

在房间里对着顾妤妤还念念不舍的宁清尧被亲弟弟卖了，目前正在被宁母语音信息轰炸中，宁清尧的头埋在顾妤妤肩窝里，全身都表达出了四个大字：不敢面对。

顾妤妤也戳他，“哪有抓妹妹头发的，你也太暴躁了吧。”

“看到有人要拱我们家白菜，气疯了……”宁清尧嘟囔着，“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吧，我回来自己面对这个事情。”说着就支起身来，准备送顾妤妤回家。

顾妤妤背上自己的小包包就被宁清尧拉着下了楼，两个人都暗戳戳的看向客厅，看着宁子衿又是趴在沙发上，乔煜明就坐在另一头，从宁清尧的方向看过去只能看到宁子衿的后背，但是乔煜明的方向就能看到宁子衿的脸。顾妤妤只觉得牵着她的手有一瞬间的收紧，顾妤妤抓紧反客为主将宁清尧拉到了玄关去换鞋。

两个人推推攘攘终于走出了家门。顾妤妤叉着腰，“宁清尧，你是真的有问题吧，凭什么你可以谈恋爱，你妹妹就不可以，他们俩不是娃娃亲吗？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宁清尧这时候还嘴硬：“那她还没成年，还不可以。”

顾妤妤今年也才大二，她刚进大学的时候也才成年没多久，还不是跟宁清尧在一起了。顾妤妤想到这里差点没对宁清尧下死手。

“妤妤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宁清尧被如法炮制被抓住了耳朵，两个人一边打打闹闹一边走向了地铁站。

此时的宁家正弥漫着外卖的香气，宁云墨摒弃了游戏，跑到客厅来吃饭。宁云墨作为半个姐控，还是捧着宁子衿的脑袋翻来翻去看了一遍，发现亲哥确实算是下了狠手，耳侧的头皮还泛着红，宁云墨又把她的头扭回去，让她回到自己的正面。

宁云墨也坐在茶几前拆外卖的包装，一边拆，一边嘴也没停着，啧啧有声：“宁子衿你说你干什么不好要卖我，最后遭罪的还不是你。”

宁子衿瘪了个嘴，没出声。宁子衿和宁云墨小时候老是被宁清尧抓住小辫子，干了什么坏事都是宁清尧来教训他们，自从上了初中以后就再也没把宁清尧惹到这个地步。

“我告诉妈了，估计老哥也要被念很久了。”宁云墨拆开一次性的餐具包装，开吃。

宁子衿轻哼一声：“这还差不多，他怎么可以对他亲爱的妹妹拳脚相向呢？这人就离谱。”还好点了蛋糕，不然今天受伤的小心灵可能就只能一直伤着了。拿着叉子舀了两口草莓奶油蛋糕，宁子衿幸福地闭上眼睛，果然还是糖能令人开心，这个湿润的蛋糕胚就很合她心意，果然贵还是有贵的道理的。“还是墨墨你好。”宁子衿嘴里喊着蛋糕，头一倒靠在宁云墨的肩上，宁云墨翻了个白眼。

乔煜明笑着摇摇头，感觉宁子衿心情好多了，外卖来之前他都不敢挪屁股，怕她一个人默默地趴着哭……就和颜贝贝一样……

一样？乔煜明不敢细想，最近已经快淡忘了的颜贝贝一遍又一遍的被拉进了脑海里，连他都觉得奇怪。

宁子衿他们本来就点了不少东西，有些是留着给宁清尧的，宁子衿还在气头上，塑料袋上打了个结就扔进了冰箱里。乔煜明和宁子衿说过之后回房间拿了自己的书包，准备要开始写作业了。

宁子衿坐在茶几前，发现乔煜明只拎了他自己的书包，脸又垮下来了，眼睛本来因为红红的就显得心情不好，乔煜明见状就把自己的书包扔在墙角，又上楼去帮宁子衿拿书包。

宁子衿把手机放在茶几上，手臂伸得直直的，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看得见手机上的字。听到了下楼的动静，又再次转头看，就看见宁子衿的小书包被拎在乔煜明的手里，一边一个，场面有点帅。

宁子衿动用苹果肌眯起眼睛，嘴角向上提，“谢谢！”语气是娇娇的，面部表情是假假的。宁子衿接过书包，脸上的表情已经无影无踪了。宁子衿伤心生气后劲都很大，也有可能一晚上都笑不出来，就只能附和着笑笑，或者像这样皮笑肉不笑。不过乔煜明没太深思考，因为他没看见这个表情变化。

乔煜明在宁子衿的左手边坐下，他刚刚一直坐在这里，把书包放在了两人当中。拉开书包拉链，乔煜明顿了一顿，感觉眼前又出现了刚刚在门后，眼睛亮晶晶的宁子衿。闭上眼，甩了甩头，把影像赶走，拿出了那一叠昨天放学时放在一起的作业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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