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玄清也不知怎的,心里突然觉得这个毛头小鬼好似哪里变了,可是一时间他又形容不出。他思索间当顾千野走近了房里,而后房内传出了他同蒋黎的争吵声…
罢了,自己想这些作何……玄清快步出了蒋府。
此时天才微亮,他本以为应七安还在熟睡。未曾想刚踏入院子,便见了窗内映出的暖黄灯火,他愣了片刻才推门走进。
小人在榻上缩成一团,应是等了整夜实在乏了才睡倒在此,这会儿眉间皱着,带着丝惆怅。
想是睡的不舒服,呼吸间带着微小的鼾声,如小兽般毫无预兆在玄清心尖挠了下,顷刻他心底软成一片,快步走近将她抱了起来。
应七安被惊醒方要挣扎闻的他身上木香后又窝入他怀中,言语间满是委屈,“将军这才回,我等了好久。”
玄清嗯了声,抱着她走到床边轻放了下去,应七安勾着他脖颈未放手。
“我去沐浴,很快。”玄清轻声道。
“不要,我还没检查。”应七安言语模糊,不由分说将他拉到床上,似是怕他离开紧紧抱着他胳膊睡了去。
玄清苦笑个,先前这家伙不是不怎的管自己回不回家,怎的几日未见像换了个人…还是说自己白日里说的过分了些,竟让她介怀至此。
应七安睡醒一觉,昨夜心里的纠结担忧复涌上心间。
她本以为沐玄清为了气自己才说不归府,未曾想真的没回来。
自己昨夜早早上床却怎的都睡不着,脑中反复闪现应姝好白日里讲的那些话,什么将军日后同喜欢的人结成好事自己不能阻拦。
结成什么好事?为何不能阻拦?
上次将军分明答应自己没给和离书前不纳二房,将军才不是出尔反尔之人。
越是不断暗示自己,心里却越发担忧起来。他既不想为何还没归府,还说要去应酬,又是同谁去应酬。
京城确实比边塞热闹许多,除了酒楼还有比比皆是的声色犬马之地……
于是她那颗丰富的脑袋里又开始闪现沐玄清同旁人花天酒地的模样,这么想下去终于睡意全无,最后索性起身在房里等他......
这会儿沐玄清还睡着,应七安凑近他轻手轻脚查看起来,衣裳倒是干干净净没什么异样,她凑近使劲嗅了嗅,也没有什么胭脂水粉的味道。
“果真属狗。”玄清闭着眼睛揶揄道。
应七安轻哼声,不悦的背过身去,见他不在言语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将军昨夜去何处了?”
“不是同你说过去应酬。”
“去哪里应酬,跟蒋黎一起?”
“你未去过得地方,你不认识的人。”玄清稍侧下头,见她肩头缩了缩,背影写满了不高兴。
“将军还记得先前答应我的事情吗?”应七安闷声问道。
“哪件?”
“先前答应我没和离前不纳二房。”
“我竟说过此话?”沐玄清故意问道。
“你当然说过,在十三城时!”应七安转过身着急道。
果真昨日她那两个姐姐说的话还是让她无比介怀。
许是先前她对自己爱管不管,如今看她吃醋竟觉得很满意。
“你这么一提,好似有点印象…”玄清继续逗弄道。
“什么是有点印象,你分明说过的!不记得便算了,反正你要娶什么女人也得我同意才行!”应七安说的毫不客气。
玄清失笑,伸手推了把她脑袋,“口气还不小,怎的要在沐府作威作福?”
“这婚是圣上指的,我是你夫人,沐府要进旁人自然是要我同意,于情于理都说的通。”应七安有些着急扒着他肩膀道。
“再睡会儿,昨夜我乏的很。”玄清伸手将她揽到怀里。
“你又不回我话!”应七安刚要挣扎起身听得他慢悠悠说道,“你是我夫人,这些事自然要你决定,莫要在闹了。”
终于听到句可心的话,应七安刚安静片刻又抬头,“昨夜将军究竟去了哪里,是不是去了什么烟花之地?”
“……”这觉一时半会儿是睡不成了…
桓俊驰得召见时面色镇定,悠然换了身整齐的衣裳后才欲随着宫人出门。
”太子请留步。”苏从瑶紧跑了几步赶了过来。
“说话莫要使小孩性子,父皇心里有气,若再惹他不满,要出这东宫可是遥遥无期。”她边给他理着衣襟的褶皱便叮嘱道。
“我知晓。”
“你若真听进我的话也不至于此,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又弄了什么幺蛾子。太子,任何人的耐心与偏爱都会随着时间消耗殆尽的…“
桓俊驰握住她的手攥了下,“父皇不过召我唠唠家常,怎的讲起道理来了。世间感情的确极易耗尽,但是阿瑶却会一直陪着我,这就够啦。”
苏从瑶微不可见叹口气行礼退了下去。
她不止一次想过,太子若是个平凡人多好。他们居在市井,无忧无虑过着自己的日子。可是这种肖想不过是安抚自己的幻想罢了,这般的人若居在市井,即便他过得坦然,自己也定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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