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渊乖乖点点头。
“来。”
夏灵对着他招了招手,他便乖巧地坐到了夏灵的身边。
“老大。你怎么还如凡人一般缝上衣裳了。”花渊瞥了一眼一旁的衣裳,瞧着是小孩子的衣裳。
夏灵冷笑一声,“说了你也不懂。”
花渊撇撇嘴,不再说话。
只看着夏灵拇指与食指一捏,指缝中便团出一颗发着光的金豆子。
她将那颗豆子按入他的眉心,“给。”
“就这点吗?”花渊有些委屈。
夏灵斜眼看了一眼他,“千年还不够?”
“够够。”花渊连连点头,调整着身体里的气息,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怎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没想太多,花渊忽然想起什么,道:“老大,那个什么蓝庭,我给你找到了。他就在这城里的皇舍里住。”
“我还不知晓他住在皇舍?”夏灵无语,“我是问你他的家。”
花渊答:“家不在皇都,在五十里外的北风城尚书府。”
夏灵点点头,“好。那便无事了,你走吧。”
“别呀老大!”花渊不高兴地抱起双臂,“老大你再给我派些活儿!”
夏灵琢磨了一会儿,转头看向花渊,“你去,将方圆百里的妖邪都收来做手下。”
花渊闻言,眼睛顿时亮了。
“老大!你终于要做一番大事了!花渊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这一日!花渊这就去!”
说完,他便在屋子里消失了。
“皇后娘娘!”
花渊刚离开,宫人便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一脸惊慌地望着夏灵,“陛下昏倒了!”
夏灵故作惊慌大吼一声:“什么!快带我去!”
-
躺在床上的贺从礼悠悠醒来时,发现夏灵正握着他的手在啜泣。
尽管身上没了力气,还是努力地对着她笑笑。
“不是说了,不让他们告诉你……”
夏灵抬手抹了一把眼泪,“不许再吃了!你老了我也不嫌弃你!”
“老不要紧。”贺从礼抬起手沾了沾她脸上的泪,“与你再重逢,我舍不得死。”
他挣扎着起身,眼睛朝着斜右侧的那大铜镜看。
这一看,便着实吓了他一跳。
今日晨起时,自己还是满脸的皱纹和暗斑,脸色虽有些发白,看着有些憔悴,但脸上的皱纹已然消去不少。
除了鼻翼下的两道纹路,眼角处的纹路以外,大多的褶皱已经被抚平了。
瞧着就像是刚过五十的模样。
甚至比他五十那一年看着更加年轻。
“灵灵!你瞧!”
贺从礼激动地抓过夏灵的手,用她的手掌抚着自己的脸,“你瞧,你瞧我的脸!”
不等夏灵说话,他又一把将夏灵抱紧,“有用,这丹药果然不是骗人的!”
夏灵用手拍了拍贺从礼的背,“可我不想你再受苦……”
“无妨!什么钻心什么蚀骨,便让它来!只要我能与你一起,我便什么都不怕!”
这兴奋劲儿没过多久,贺从礼便又没了力气,陷入了昏睡。
夏灵静静地守在他身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贺从礼变年轻的脸。
忽然扬起唇角,浅然一笑。
高兴吧。
越高兴,毒发的越快。
这药丸贺从礼日日都吃。
吃完便疼得在床上打滚,在屋子里摔东西。
他不忍让夏灵见他这副模样,便让人死守门外,不许夏灵靠近。
夏灵进不去,便要在门外配合他,哭天喊地地叫心疼。
半个月过去。
贺从礼看上去像是四十几岁那般壮年模样,但身子却比大战后的他更加虚弱。
他有气无力地对着夏灵挥手,“给我瞧瞧……镜子……镜子……”
夏灵便拿着镜子给他看。
不管身体有多么难受,只要一瞧见镜子中他日复一日年轻的容颜,贺从礼便觉得高兴。
“明日便是你的千寿宴,你这样子如何能赴宴?”夏灵握着镜子,沉重地叹了声气,“如今朝堂的大臣早已翻了天,日日跪在殿外求见,折子我倒是能帮你批了,可别的我说了也不算。”
贺从礼如今一心扑在变年少这件事儿上,也坚信自己的好日子在后头。
“这天下,有你一半。”
贺从礼长出了一口气,手紧紧地抓着夏灵的手,那双眸子就好似是被扑灭火的焦土废墟,丝毫光彩也没有。
“你替朕,先把朝堂坐稳。待朕好了,待朕好了……”
他喃喃地说着,说着说着便闭上了眼睛,再一次昏睡了过去。
“睡吧。”夏灵用手轻轻地摸了摸他已经发枯的长发,望着他那张发黑布满褶皱的脸,勾了勾唇角。
镜子,是最不可信的东西。
她起身走出殿外。
推开大殿的门,看着跪了一地的满朝文武。
“众位大人请起吧。陛下近些日子总觉得心神不宁,夜夜睡不好觉,无法上朝。大人们请将着急禀报之事说与本宫,本宫自会在禀报陛下。”
大臣们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那年轻貌美的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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