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赌注,不仅赌鬼愣住,连李闲云茫然的脸上也出现了些许情绪变化。
李闲云想不通。
为何对面这个曾经告诉他握拳有何用的小侯爷,会与自己的赌鬼老爹打这种奇怪的赌注。
赌鬼想了想,连忙道:
“成!小侯爷可要说话算数!我如果敢进赌坊,你可要输给我三千两银子!”
“当然,本侯从不说假话。”
云缺轻笑道。
赌鬼欣喜若狂,一个劲嘀咕发财了发财了,像个疯癫之人。
云缺走到李闲云近前,道:“这场赌注算你一个,你赌我赢,还是你爹赢。”
“我没银子。”李闲云干涩的低语出一句话。
云缺从旁边捡起一块石头,塞在李闲云手里,道:“以石头当银子,你可以下注了。”
李闲云愣愣的望着手里的石头,又抬头望着面前的小侯爷。
他略带茫然的将石头抛给了云缺,算下注在云缺身上。
“有眼光!”
云缺笑道:“你觉得终其一生都无法解脱的神伤,其实解决的办法轻而易举,只需要两个兵就够了。”
“神伤,两个兵……”李闲云喃喃自语着,茫然的面庞带上些许疑惑。
云缺不再关注李闲云,摆手唤过两个兵丁,指着赌鬼吩咐道:
“记住他的模样,从今天开始,你们便守在他家门口,寸步不离,直到他死为止。”
“他今后敢去一次赌坊,你们就切他一根手指,去一次,切一根,切完了手指切脚趾。”
“记住别切多了,一次一根就够,手脚都没了的话,就开始掰牙齿,他去一次赌坊,掰一颗牙。”
“等牙都掰没了,就切舌头,舌头也没了的话,便挖眼珠,千万别挖多喽,一次一颗眼珠。”
云缺每说出一句话,旁边的赌鬼就哆嗦一下,听到最后,他已经面如死灰,满头冷汗。
云缺站在赌鬼面前,笑呵呵的道:
“等你成了无眼无舌无牙无手无脚之人,若你还敢去赌坊耍钱,我就算你赢!”
赌鬼直接跌坐在地,眼睛里全是恐惧之色。
他面前的小侯爷,此时仿佛成了天底下最可怕的恶魔,让他不敢直视。
“好了,赌注就此开始。”
云缺背着手,笑容满面的宣布道。
赌鬼哪里还敢去赌,抱着刚得到的一百两银子跌跌撞撞跑回家,再没声息。
不多时,李闲云的两个幼弟跟着哥哥姐姐高高兴兴的上了街,说去买肉吃。
望着姐弟的背影,李闲云茫然的目光开始变得清明。
整个人,也从那种行尸走肉般的模样逐渐灵动起来。
整片梦境,他终于成了中心。
乌云散尽,皓日当空。
李闲云缓缓摇头,自嘲一笑。
“两个兵……”
说罢大步而去,走得坚定而从容。
经过云缺的时候,李闲云的脚步顿了下。
“你不是他。”
李闲云没再看云缺,嘴角挂起一丝笑意,轻语道:“多谢了。”
李闲云就此离家,跟着尹天笑去了灵剑宗。
云缺站在空旷的街头,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虽然是梦境世界,之前的过往已经无法改变。
但这场梦,或许能解开李闲云自困多年的神伤。
四周的景致变得模糊,云缺眼前再次出现混沌,随后他便从李闲云的梦境中醒来。
竹屋内,寂静无声。
竹榻上的李闲云,白发已经尽数转黑,却仍在沉睡,看不出转醒的迹象。
云缺皱了皱眉。
白发复黑,说明神伤毒瘤应该已经解除。
可李闲云为何还没醒?
子鼠的化梦蛊的确克制梦境,但以李闲云的能耐,单纯的化梦蛊绝对困不住他太久。
云缺估计,若没有神伤存在,李闲云早就能自行冲破梦境醒来。
感知了一番李闲云的气息。
浑厚而充盈,不再是之前的混乱状态。
又围着竹榻转了三圈,云缺疑惑的凑到李闲云近前,低声道:
“师叔,你不会在装睡吧?”
话刚出口,李闲云豁然睁开眼睛,两手快如闪电般掐住云缺的脖子。
“哎师叔你做什么!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你看见了。”
“我那是没办法,师侄千辛万苦去救人,师叔不能杀人灭口呀!我爹就我一个独苗,掐死我云家就绝后啦!”
云缺喊得挺大声,实际上李闲云掐得根本没用力。
这对叔侄不过在打闹而已。
李闲云冷哼着松开手,重新躺回竹床,面朝着里,看架势还要睡觉。
云缺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声,道:
“师叔居然认得我爹,你怎么没早说呢,后来师叔与我爹是否还见过面。”
“仅此一面。”
李闲云没好气的道,随后语气变得深沉起来:“一生挚友。”
有些情义,其实很纯粹。
就比如李闲云与云长吉。
只是儿时的一面之缘,便被李闲云当做了一生的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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