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知道萧霁这是误会了，赶紧解释道，“没有，我若是不相信你，觉得你会做什么手脚又岂会同意你跟着我们？”

不过再多的，沈若也不想说了，她知道萧霁似乎是喜欢她的，她若说出什么担心他之类的话，惹出什么误会可就不好了。

不过沈若不知道的是只要她说出类似于相信他之类的话，萧霁就觉得很高兴，“真的相信？”

“相信。”沈若点点头，说的毫无压力，因为沈若的重点在于相信萧霁不会对数以万计的无辜南楚百姓下手，而萧霁的重点却在于沈若相信他这个人，觉得因为是他所以相信。

于是萧霁也不管沈若到底是出于什么考量不想让他插手，模棱两可的答应下来，“行，这第二个条件也答应你，同你对外救疫病直接相关的事儿我都不出面。”

萧霁说这话还算是留了一招后手，一说“直接相关的事儿”，二说“不出面”，他可以出面不直接相关的事儿，就算是直接相关的事儿他不出面儿也可以插手。

沈若虽然自边城出事、再到接手一字阁也算成长了不少，却到底不如萧霁这个事事谋划，从小就直面各种阴谋算计的老狐狸，也没留心萧霁言语间留下的坑，见他应下，也算放了心，“至于这第三个条件么……”

“第三个条件是什么？”萧霁也有些好奇沈若还能说出点什么来，一脸期待着等着。

这期待中还带着一丝感慨——萧霁这是在感慨自个儿真算是个“贱骨头”，被人约束着定了三个条件还这么期待的样子，好像觉得被沈若这么管着也挺不错的？

“至于第三个条件……”沈若挠了挠头，其实她也还未想好，只是随口就说出了得答应她三个条件而已，“第三个条件咱们先赶路，路上若是遇到什么让我不满意的事儿我再随时提。”

“行，那你慢慢儿想吧，想好了随时告诉我。”萧霁答应得痛快，眼捎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似乎觉得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

沈若也很满意萧霁的配合，“那咱们过去吧，一会儿接着赶路，也好早些到淮水城。”

“你不是还想问姬文音的事情么？不想知道了？”

“你还真知道啊？”沈若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倒不是沈若怀疑萧霁的本事，而是沈若觉得萧霁对姬文音无感应当不会刻意去打听姬文音的事情，也不会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嗯，觉得你应当会感兴趣，所以特意派人去打听了一下。”

“那……姬文音的婚约还在么？”沈若还真是挺好奇的，不过纯属八卦，姬文音的婚约在或不在对她都造不成什么影响，没有了公主的身份，姬文音便是再恨她，也难以对她造成什么威胁。

“虽然没了公主的身份，不过当初的赐婚圣旨既然没有作废，那自然是在的，不过那小官之子的驸马梦破碎了大约也很是气恼，如今姬文音尚未过府却在她被废的第二日便一顶轿子抬了个小妾过府，不过那官员之子大约到底顾及着姬文音虽然被废，兄长却还是九皇子，也没有做的太过，仍然是和和气气等着沈若过府的样子，不过到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九皇子和月妃也插不上手太多，姬文音往后大约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就这样姬文音还是会嫁过去？”在沈若心里姬文音可是最讲究身份的，未来夫君还未娶她过府便纳了一房小妾，这她都能忍受？

“听说当初她还是四公主的时候便因着赐婚之事闹腾得不行，不也只能接受？如今嫁不嫁过去可更不是她说了算的，她以庶民的身份嫁到京城官员之子的府上做正妻，要说是高攀了才是。”

“说是这么说，可还是同真正的平民百姓有不同的，到底有九皇子、月妃二人帮衬着，姬文音若能安分些，往后虽然失去了尊荣的身份却未必不能拥有平淡的幸福，不过依照她如今这个性子，只怕嫁人了也不得安分，往后有得磨了。”说起来姬文音当初喜欢的人可是萧霁，还大这担心去当面同人表白了一番，要跟着人走呢，若不是为着萧霁，姬文音还真未见得会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

不过沈若倒是对姬文音的下场没有一丝同情，归根究底都是自找的，只不过到底还是觉得有些愧对姬延清，于是又问，“姬文音被废后，九皇子还好么？你可知道？”

“你担心的人可真不少，问完南楚九皇子，你是不是还想问问你那个手帕交，再问问你那个手帕交得表兄？顺带问问辰王什么的？”萧霁突然有些吃味，沈若怎么就没那么关心他？

萧霁这话说出口，听上去有些怪里怪气儿的，偏偏沈若对感情方面天生少了一根弦，不然也不会那么长时日里一直将对姬延凌对她的好理解为兄长对妹妹的好。

于是此时，她半丝没有听出萧霁的语气有什么不对的，只是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甚至带了点疑惑地问他，“你怎的知道我还想问些什么？不过不着急，你一个一个说吧，先说九殿下，再说然然，至于然然的表哥情况我都大致了解了，你若还得了什么旁的消息也可以说来听听。”

“……壮壮，你还真是不客气。”萧霁瞧沈若一本正经的模样觉得这人还真是有些迟钝。

沈若一噎，“那你到底说不说？”

他们二人站在离马车大约十丈开外的一颗树下，突然掀起来一阵阵凉风，将树枝吹得沙沙作响，树枝上少量残存的黄叶也顺着风慢悠悠地往下落。

冬日的风即便不大却也带着透骨的凉气，萧霁见沈若的发丝被风扬了起来，脚下微动，不动声色地移了移身形，将后背迎着风来的方向，将吹向沈若的风给挡住了。

萧霁这番小动作做得自然又似不经意，至少沈若没瞧出半分来，却被远远一直关注着二人的陈柏钦收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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