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钦皱了皱眉，他如今还并不知道同心蛊的存在，只是他将自己放在国公府的立场上，觉得沈若不适合同萧霁走得太近，且萧霁又显然是对沈若是有些心思的。
可他毕竟不真是沈若的兄长，若只单单站在一字阁下属的身份上，是决计不适合说这些的。
不过陈柏钦转念一想，萧霁此行是回西黎去的，只要他人一走，二人之间自然不会再联系，因此又将那些劝解的话压回心底。
而这边萧霁做完这一小动作后，一派自若地开口，“说、说！小姑奶奶你想知道什么说什么。”
“这还差不多。”沈若虽然接手了一字阁，不过这么短短几日的对她手下的这些人能力也并不算太了解，因此并不知道其实这些消息一字阁主管情报的隐卫也搜集的差不多了，毕竟是流传了百年的隐秘势力，能力实在是是不弱的，她只是在心里想着她一个南楚人打听点消息是得靠一个异国的世子，真是堕落啊……
“其实你担心九皇子倒是多余的，姬延清此人虽然从前或许有些纵容自己的妹妹，不过跟了凌太子这么久了，大是大非却是很能分清的，对姬文音被废黜一事很平静的接受了，至于私下给姬文音在京郊接济了一处庄子供她落脚，我也觉得无伤大雅。”萧霁也挺看好姬延清的，说起来他还有些嫉妒姬延凌，姬延凌什么都有了，在毫无亲情可言的皇室，他竟然连父亲的真心疼爱、兄弟的真心跟随也能得到，上天何其厚爱？
沈若也点了点头，“这样也挺好的，到底是一母同胞的亲兄长，九殿下若真是对姬文音不管不顾，甚至于反踩一脚，那才不是他呢。”
“嗯，”萧霁点点头，“你不是还想知道辰王么？辰王近来倒没什么动作，不过九皇子却是找过他几次……”
姬延清去找过姬延廷？沈若觉得依照她对姬延清的了解，他多半儿是去找姬延廷，劝后者收手的。
萧霁接着道，“不过辰王一开始似乎并不想见他，几次都寻了借口没让九皇子见着人，后来终于见着了，没过多久却又不欢而散了。”
看来姬延廷还是铁了心要同她和延凌哥哥做对咯，不过……沈若将眸光在萧霁脸上转了转，觉得后者这话说得倒像是什么都知道却故意不说明引导她自己理解一般，所以萧霁到底知道了多少呢？
萧霁也捕捉到了沈若的视线，笑眯眯看着她，“怎么？是不是觉得我长得很好看？”
“是很好看，比南楚长安城的花魁娘子还要好看些。”沈若觉得自个儿这话虽然是为了刺一刺萧霁，却诚然是个真真儿的实话。
萧霁知道沈若是故意的，将他堂堂西黎怀远王世子与一个花魁相比竟也不生气，只道，“是么，那花魁娘子能同我相比看来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了。”
沈若一噎，然后真心实意的冲萧霁竖起了大拇指，能厚脸皮到这样的程度也是难得的本事了，“厉害、厉害。”
“好说、好说。”萧霁装模作样地抱了抱拳，一副十分“谦逊”的模样。
沈若懒得继续同他贫，又问，“那然然呢？她还好吧？”
姬延廷联合柳倾婉、姬文音构陷她那日，在她去了御书房后，蔡然然在宫中等了她许久，只是后来得知了锦西疫病的事情，赶着准备也没有机会同她好好说话。
“蔡小姐没什么不好的，只是似乎对于你有些愧疚，大约是觉得自己的表兄害了你，心里过意不去吧。”
“这个傻姑娘，她不怨我就好了，怎么还对我愧疚呢，不过这事儿然然也是万万想不到的，然然的这个表兄也是同她一块儿长大的，又据说是素来温和有礼的，没想到竟然会背叛然然，真是人心险恶啊……”
“也不奇怪，蔡小姐的这个表兄大约是思慕蔡小姐的，家世差了蔡小姐一截儿，自以为同蔡小姐青梅竹马今后二人会来个亲上加亲，自个儿未来得仕途也会平步青云，不成想蔡小姐对他半丝无意，心中本就恼火，这时辰王再是他抛个橄榄枝，他接得岂会不欢快？”
“居然是这样，这么说来他对然然原就存了利用的心思，感情并不纯粹，如此下场也算不做可怜。”不过让沈若惊讶的是萧霁竟然连这种事儿都知道，该不会成天光做打听人隐私的事儿去了吧？“你怎么连这个也知道啊？”
“像他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其中心思不难猜测。”萧霁说得简单，语气也很平静。
可是沈若却有些不好受起来，沈若心想她会因为同心蛊而难受便表明萧霁此刻心里有些不好受？所以萧霁这曾经也被这样的人背叛过么？
“额……像然然的表兄虽然到最后背叛了然然，但曾经还是给然然带去过许多快乐和陪伴的，所以我觉得然然也没必要耿耿于怀，感激他曾经的好，再同他分道扬镳也就罢了，不然郁结于心反而对自个儿更添一重伤害。”
沈若这话说得有些突兀又没头没尾儿的，可是萧霁却明白沈若想要表达的意思，沈若这种想要安慰人却又怕戳痛了人伤口而说得隐晦、含糊还显得有些没有条理的话让萧霁觉得很受用。
这么可爱的小孩儿什么时候才能将她偷回家呢？萧霁有些郁闷地想。
沈若心中那股闷闷的难受又慢慢消失了，沈若觉得萧霁应当是不难受了于是又问，“那你知道柳倾婉最近过得如何么？”
沈若原本是没打算问柳倾婉的事儿，不过她觉得萧霁实在是一把能满足人八卦之心的好手，像是什么都知道似的，于是顺便又问上了一嘴。
不过这回萧霁还真是不知道，“柳倾婉的事儿我还真不知道。”
“还有你不知道的八卦？”
萧霁捂了捂额头，没好气儿道，“我也没那么八卦吧，还不是猜着你想知道才去打听的，不过柳倾婉的事儿却是不方便打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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